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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夏官营 农活

往事夏官营 农活

作者: 快乐的老猫 | 来源:发表于2020-03-02 09:51 被阅读0次

        下乡的时候,每天早上都是队长通过有线广播给大伙儿派活。开场总是先敲三下扩音器,当当当,说句上工了然后再派活,听完队长的安排后,人们才三三两两的拿上工具去不同的地头干活,大约九点多钟回来吃第一顿饭,下午出工再一直干到日落。干活中间饿了就用小纸片从随身携带的小布袋子里撮一口炒面送进嘴里。所谓炒面,就是把麦粒炒熟后磨成的面,有的人家还掺上点晒干的胡萝卜或甜菜丁一起磨,这样能提高点炒面的口感。炒面是当地农村家家户户的必备,当地社员一边说着话,一边抽着烟,一边把干炒面送进嘴里咽进去,那是相当个技术。

          干农活也是有技术门道的,一般诸如播种、扬粪撒化肥、除草、收土豆、扬场打麦子等这类农活队长都基本不安排我们知青去干。

    大营点的知青们

          麦收是个抢季节的活,从七月下旬开始,持续半个月天,这时候队里的所有的劳动力都要下田去收麦子。麦田分水田和旱地,水田就是平川里种的麦子,亩产约四五百斤,需要镰刀收割。旱地则是指山上的坡地,典型的广种薄收,一亩地播撒二十斤种子能收回七八十斤麦子,因麦子根系浅,收割时用不上镰刀,只能用手拔。我在农村那些年一直是被派到山上拔麦子,似乎就没有用过镰刀。旱田麦子矮要蹲着拔,蹲不住了就跪着拔,最后几乎是趴在斜坡上拔,由于蹲功不行,许多时候,我们还真拔不过那些小脚老太太。收割后的麦子就打捆堆放在地里,待农活闲下来之后再拉回场上,当地人称之拉田。从麦收到拉田这期间若赶上雨水的话,地里堆放的麦子很容易生出芽来,生芽的麦子磨出的面粉发粘。

          我们知青们干的更多的农活是参加大队或公社组织的农田基本建设,就是平田整地。

    高崖知青

          从高崖水库下来有一条干涸的河道从大营村和八亩川村之间通过,我们李家磨大队的农田基本建设工地就在这河道的一侧。劳动任务就是把土坡取平,多余的土方填入河床,把河道拉直。每个劳动小组分配有定额,完不成了规定的土方数要扣工分。取土点的高度有两三米多,冬天时地表有近一米的冻土层,为了提高效率,大伙儿都是先从底下把土掏空,装车运走,让上面的冻土层自然坠落,这样才能完成土方进度。

          1976年3月5日,这是一个很好记的日子。说它好记不仅仅因为它是学雷锋纪念日,也是我死里逃生的日子。当时我和姫军还有一个被称之尕富农的社员分在一个劳动小组,他俩拉车我装土,正当我猫腰装车时,头顶上的土方突然塌落,把我整个的埋在了土里。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人们是怎么把我掏出来的,待我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斜倚在架子车上,眼窝和嘴里都是泥土,鼻孔还在往外淌血,稍一挪动,就引来下肢一阵剧痛,估计当时的样子是很凄惨很吓人的。围了一圈人都在不停地说着问着,我则双耳嗡嗡的啥也听不清,看到姬军等几个女知青都在一旁抹眼泪,我无意识的说了一句,帽子还在土里。

          后来听周明理回忆说,土方塌落后先是尕富农看到有人埋在里面,他跪在那就开始挖,待大伙意识到什么时都一起冲过去,因为不知人在哪个位置,怕伤着还不敢用铁锹。当时大块冻土层还在头上悬着,若是塌落下来,抢救的人当然很危险,你埋在那里动不了,即便能保住命也可能会砸个粉碎性骨折,真是很万幸。

          八亩川知青点点长徐志强在公路上拦截一辆运水泥的大货车,大伙儿把架子车和我一起托上了装满水泥的车顶上,一路往兰空门诊部驶去。在甘草店遇上了从兰空闻讯赶来的吉普车,吉普车直接把我送进门诊部手术室。那天赶上医院停电,但医生很容易就判断是右大腿胯骨脱臼,不等针刺麻醉的效果显现,几个人一使劲儿就给接上了。

          医生医嘱是,卧床两周,然后可以拄拐下地,三个月后方可独立行走。

          卧床期间,知青带队干部张敬珠来病房探视。

          张敬珠对父亲说,小王遭了不少罪,也把大伙儿也吓坏了。可惜的是他当时说了句帽子在土里,若是说点什么鼓劲的话,典型马上就在公社树起来了。

          记得当时还在新闻科供职的父亲怼了一句,他还是个孩子,当时没砸懵就不错了,还能要求说什么豪言壮语。

          张敬珠离开之后,我懊悔了许久许久。英雄和狗熊,有时就在一念之间。

    2009年5月,大营点知青和许祖平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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