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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武，你现在涉嫌杀人，现在把你关押在派出所。现在正在进行初步取证，等取证完成，就算你继续什么都不说，也会继续把你关下去。”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对我说着，他表情有些凶。还有另外一个和他穿一样衣服的人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些资料夹。他们的话，对我来说有些难以理解，但我得理解。
我坐在一把椅子上，两只手上各带着一个金属圈，中间有链子连接着。他们带我到这个房间，从他们的话里，我听到了“手铐”这两个字，我估计是指我手上戴的这个金属圈。手铐和我正在坐着的椅子，让我不能自由走动。我抬起双手，向制服人晃了晃，其中一个人说：“想打开手铐？不可能的！”然后他们就出去了。果然，他们管这个叫“手铐”。
中午他们给了我一些食物，装在盒子里。这些食物不会动，但我有点饿，我还是吃了。吃完没多久，早上那个凶巴巴的穿制服的人又进来了，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翻看着手里拿着几张照片，脸色比上午凶得多，我感觉他恨不得把我吃了。
“姜武？”他声音里都带着凶狠。
我已经知道“姜武”这个名称是指代我的，于是我点点头。
制服人继续说：“我们已经调取了案发周边的监控，桥下面虽然是盲区，但受害人在被杀的这段时间内，只有你出现在附近。从监控中，可以看到你走到桥下，两个小时后离开。期间没有任何其他人出现在监控中。你有重大作案嫌疑。我们现在通知你，你要被转移到看守所，在正式判决之前你都会待在那里。”他又看了看手中的照片，补充了一句：“你可真够残忍的！”
随后我被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押上一辆车，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进入他们所说的看守所，他们给我换了制服，我感觉我的制服比他们的差远了。我仍然戴着手铐，脚上还加了一副。
第二天上午，我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有一张空椅子，应该是让我坐的。房间里有点暗，但我还是能清楚地看到对面的三个人。他们都穿着制服，坐在一张桌子前，表情严肃，桌子前摊开着一些纸质材料。
从我进门开始，他们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我也盯着他们看，直到我坐在空椅子上。
坐在中间的制服人，扫了一眼手中的文件夹，对着我说：“记录显示，你在派出所里，包括在押送你过来的车上，你一直不说话。我希望你现在可以说话！”
我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解码一种新的语言需要时间，解码完后还需要进行部分验证。他们的语言，我已经差不多解码完毕了，我现在可以说话了。
“好的。”我回复他。
他们本来严肃的表情，闪过了一丝诧异，但很快又恢复了。
他们先给我做了自我介绍，还给我展示了几张他们的证件。
“你是姜武吗？”中间的制服人问。
“不全是。”我回答。
“什么意思？”
“我只是借用了姜武的身体。但如果你说我是姜武，也行。”
他们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
“你不用装傻充愣！不要给我玩精神分裂！”中间的制服人大幅提高了音量，“你既然是姜武，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了被害人？你们之前认识吗？”
他给我展示了一张照片，我认得。按照他们说的，我确实在桥下杀了他。
“认识。”我说。
“你认识他？你们之前什么关系？”
“之前没有关系。我是第一次见到他。”
“那你说你认识他？”
“你刚才给我看的照片，确实是桥下的那个人。”
“我……”制服人好像被话给卡了一下，“问你，你为什么要杀他？”
“你说的我杀人，是说我把他身体分开？”
“姜武，你的意思是你把他分尸的吗？”
“我当时很饿。姜武的身体发出强烈的信号，他需要吃东西，吃的方式是从嘴里喂进去。”我指了一下自己的嘴。
“你不光杀了他，还吃了他的身体？”
“我尝试过地球上其他的食物，只有会动的吃进去以后才可以。桥下的那个人和地球上其他的会动的动物一样，吃了可以解决姜武的饥饿感。”
“不要乱扯。你吃了他的哪些部位？！”
“我没有。应该是腿吧。”
中间的制服人从桌上拿起几张照片，仔细地看着。看完以后，他抬起头，用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表情看着我。
“你刚才说了什么？你说，是因为被害人会动，所以才杀了他，然后吃了一部分他的身体。那个也会动，你可以吃它吗？”他指的是墙上挂的一个钟表，它在动，还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别开玩笑了，他和姜武的身体组成成分不一样。”
“你不傻呀？”
“我没说我傻呀，我当时就是太饿了。”
我现在分辨得出来，他们三个人的表情充满了厌恶，坐在旁边的一个制服人一直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什么，边写边摇头。
“姜武！8个月前，你的妻子打电话说你失踪了，我们还派出人员去寻找过你。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去干什么了？”
“我在执行考察任务。我去过一片山林，然后又去了海里，刚刚到这里，就被你们带过来了。”按要求，我可以实话实说。
“你去山林里，什么山？”
“那边。”我抬起手，指了指后方，我不知道那片山的名字，那边有很多山。
“那里是自然保护区，有很多野生动物，是禁止人员进出的。我们也派人去那里搜寻过你。你在那里待了多久？”
“5个月吧？”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好像我说的话不可思议。
“这5个月你一直在那片山林里？”
“是的。”
“姜武！你最好老实一点！那片山林里有狼，上个星期还有村民说山林里的豹子袭击了他家的牛。你怎么可能在那边待5个月？！”
“你说的狼，是不是像狗一样的，会动的？”我问，中间的制服人嗯了一下，我接着说：“那我吃过狼！”
一直在做记录的制服人停了下来，看着中间的制服人，问：“这些还要记吗？”
另一侧的制服人说：“要不先做个精神鉴定？”
中间的制服人，左右看了一眼，说：“再等等，先把问题问完。”
“姜武，假设你说的是对的，在山林里待了5个月，你说你在考察，那你在考察什么？”他的口气平和了一些，一直在做记录的人也停下了笔。
“比较复杂，总的来说，是考察地球上的物质分布和状态。”我说，这是实话。
“物质分布……好吧。然后你又去海里，待了三个月？”
“也没有一直待在海里，那片山林旁边就是海，但姜武这个身体在海里不能待太久，所以，我每次去海里，待一会儿，憋不住了就出来，过会再去海里。我要是饿了，就会回到山里找吃的。这次考察的时间里，我不能更换身体，我也没办法。”
“呵呵，吃狼？”他的话中夹着笑声，换了一个坐姿：双手交叉，靠在椅子的后背上，一条腿压在另一条腿上。他旁边的两个人，边笑边摇头。
“也不是每次都能吃得到，狼跑地比桥下的那个人快得多。”
我说到了桥下的那个人，可能引起了他们的不适，笑容从他们脸上消失了。
“要不，还是先做一次精神鉴定吧！”中间的制服人说，他是说给另外两个人的。
“什么是精神鉴定？”这个词我之前没听过，今天居然听到两次，应该是个很重要的词。
“姜武，精神鉴定就是判断你的精神是不是存在问题，比如脑子、意识、判断能力等，我们会安排专业的医生，用专业的仪器来给你做鉴定。等鉴定完，看你怎么装精神病！”
“你说我是精神病？我不是精神病！”我说。
“我估计也不是，但这个不是你说了算。等鉴定结果出来，证明你今天是装傻充愣，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很有可能会罪加一等。”
中间的制服人正说着，做记录的制服人把记录本递给他，说：“这是审讯记录，已经好了，您看一下。”
中间的制服人快速地逐页翻着记录本，说：“姜武，你8个月前失踪，第一次出现就杀了个人，这个人你还不认识，杀完你还分尸，分完尸你还吃。你也真够……先刑事拘留，等精神鉴定结果吧。”最后的那句话，他是对着旁边的人说的。
“好的。”我说。
“你装得还挺像的。另外，在拘留期间，你也有基本的权利。你可以接受亲属探视，可以和你的辩护律师沟通等。明白吗？”
“明白。”我说。
之后，他们把刚才做的记录，让我签字，我不知道怎么写，不过我还是按他们的要求，歪歪扭扭地写了“姜武”两个字，又按他们的要求用指头蘸了红色的颜料，在纸上按了一个红色的印记。
我对之后要做的精神鉴定、罪加一等充满了好奇，他们离开的时候，我说了一句：“谢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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