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入五月以来,连绵雨季,就像孩子的脸,总是变幻莫测,引人不胜其烦。我确认自己是一个钟爱下雨的性格,可绵绵的小雨,不绝于耳,总是有了一些厌倦。晾晒的日子总遇不到晴天,穿在身上总有些怪异之感,雨季的到来,似乎总是这样,每年如往常一般到来,我亦如往常一般,闲言碎语,加以评判。
今年的雨季没有来快或慢,和往年别无二致。不知是我对生活感到了平淡,还是生活于我少了五味之念。似乎每年都说些相似的话,每年都过着相同而非得生活,玄武湖的荷花一如往常的开着,紫金山上的天文台机械的完成自己的使命,中山陵前敬仰的旅人依旧络绎不绝,鸡鸣寺中期盼爱与被爱的虔诚者的香火不断,南京博物院里讲述历史的珍玩古籍说着历史的情话,中山美铃馆的如爱人赠与的珠坠郁郁葱葱,石臼湖里荣荣岁岁的青原像龙猫的故乡,雨花台里轰轰烈烈的革命之火炎炎不绝,一如往常,好似时光总有味道,在轮回里定格。
近来所读书卷不多,精力有限,又随着情绪跌跌宕宕,时而激昂,似青春未远;时而哀叹,惜青春渐逝。虽于生活无多纠葛,可于心绪之乱,却有不少烦扰。阳明先生龙场悟道,我自是万不能及的。每当心绪动荡,常想起杨绛先生的那句:你不过是读的太少,而想的太多。是啊,人心的许多不安因素,不过是庸人自扰之罢了。自己看重的许多因素,放不下的许多包袱,不过是自我强加于身的罢了,因着一句放不下,便是八苦之一。而这八苦之味,于其身也,便如人之情绪喜怒哀乐一般,何可弃也。
我欣赏者理想者的纯粹,赞美着崇高者的伟大,歌颂者浪漫者的不朽。也许正是因为却少,所以内心更加的渴慕。最近重读前苏联的那本《钢铁是怎样练成的》,祈求寻得内心纯粹的精神力量,给砥砺前行的自己一点慰藉。如同路遥的《平凡的世界》,这本书我也是不常读的,一读就容易迷失其间,容易失去自我的。莎翁说: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句话同样适用于那些伟大的作品中。个人的生命和作品记得主人公相互交融,似乎成为了主人公的模样。和主人公一起经历,一起战斗,一起感受着那些离合悲欢。我欣赏着保尔的纯粹,他将自己融入到了时代的熔炉里,将自己的生命都奉献给了他的信仰。还记得小时候老师常对我们说起的那句话: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
保尔是纯粹的,也是崇高的,伟大的。他自从寻得信仰起,就从不曾放弃它,一直都在捍卫着它。保尔也是可爱的,他将自己的感情与信仰陷入对立,以为信仰者应该是纯粹的,用牛虻般的决绝放弃了自己的爱情,每次读到保尔的那段心理描写,总是有些想笑,爱情和理想,原来还有这般可爱。可稍一回想,却又敬佩保尔,他将自己信仰,置于自己的爱情之上,为了信仰,为了心中的那份理想,他奉献了全部的自己。
人的成长总是缓慢的,于情和爱来说,是很难去说的清楚的。我曾想用文字描述出感情,可总也找不到好的句子,是茶饭不思,朝思暮想,亲亲喔喔吗?是魂牵梦萦,痛彻心扉,甜甜蜜蜜吗?我很疑惑,也很费解,总想用一种文字来说出心中的感情。可惜我不是很擅长考究于文字,总是功败垂成,一事无成。无论是林觉民的与妻书,还是项脊轩志中的亭亭如盖,也许平淡才是最佳的情意,不需用华丽的二都赋堆叠,不需要引经据典,涛涛长论,一城,两人,三餐,四季,就足以概括。于无声处听惊雷,于平淡中看真情。
今夜的风很轻,似有蛙声在鸣,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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