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场坠落玄天的清雨

爱是一场坠落玄天的清雨

昨年读王安忆的《长恨歌》，王安忆一一那个被写入中国现当代文学史的女子，"海派作家"传人，今任复旦大学教授。(并不想被王老师发现自己评论她的小说。)聊慰我心而已。

开篇浓墨重彩地渲染弄堂里的氛围，飞来飞去的鸽子与麻雀，每一寸墙砖瓦壁，弄堂里的流言，是它们这些不能言语的鸽子们见证了曾经的"上海小姐″王琦瑶的死，明白这些流言是怎样兴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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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琦瑶是美的。吴佩珍对她很好，带着十几岁上高中的她去试镜并试图把哥哥介绍给她。导演很喜欢王琦瑶的美，不张扬不明艳，但紧张的琦瑶却并没有表现太好，导演顿时明白可能是她的美并不适合镜头。试镜失败了，但导演为了弥补而把摄像师程先生介绍给她。从那以后，王琦瑶与吴佩珍再未讲过话，可能是为了十五六岁女孩的面子，弄堂里走着猫步，吃得比猫少的小姐们，那个不可能承受失望失败的年纪。王琦瑶认识了蒋丽莉，那个戴着小眼镜的富家女孩，蒋丽莉似乎不擅外交，她什么庄重社交场合都带上琦瑶，那个乖女孩更像一个诗人，依赖王琦瑶给她的安全感，重要场合都让爱出风头的琦瑶出面，自己则更愿呆在房间里写写诗歌、吃吃东西。蒋丽莉暗恋的摄影师就是稳重妥贴的程先生，琦瑶其实早就认识程先生了，因为他就是那个导演介绍给自己拍照的人，她的照片被程先生放到了橱窗外，蒋丽莉又帮好朋友登报刊宣传，丽莉爱她是因为她帮自己但更多是因为程先生，程先生给琦瑶拍照的时候，昏黄的视线下便确定了照片上的人是自己一生要守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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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人合力的帮助下，琦瑶选上了"上海小姐"第三名，前两名是内定的多是什么军官的小妾。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了政界要员李主任，他送给琦瑶珠宝戒指来当众示爱，自那之后琦瑶住进了爱丽丝公寓，每天吃着大虾等李先生回来。这一举动狠狠伤了丽莉和程先生的心，二人去玩乐来掩盖失爱的痛苦，快乐一白日，到了夜间二人划着船相拥痛哭，假装相爱似的约会来报复"好朋友"。吴佩珍来看琦瑶时已经当了平凡人家的太太了，一个做了太太柴米油盐，一个做了外室慵懒享受，二人都笑着，可能心都会痛一下，昔年弄堂里最好的朋友境遇差别竟那么大。琦瑶请佩珍吃好吃的，继续等待着那个李主任，终于有一天李主任的船被炮弹击沉了，她再也不用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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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知道十九岁的"上海小姐"王琦瑶住进了爱丽丝公寓，关于她的流言更多了，只能躲到外婆家即邬桥，美丽的乡下。外婆说"女孩子最怕的是美丽，因为不仅自己欺骗自己连众人也都跟着骗她美丽了″，那时候听不懂外婆的话。后来她遇到了阿二，那个朴实的男孩子，听她念着“生长明妃尚有村，独留青冢向黄昏”，二人谈了很久，她很高兴，阿二忽然离开了，告诉自己他要去上海，可能是为了她吧。她更加有勇气回去了，阿二都敢于冒险，自己也不该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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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琦瑶遇到了康明逊，那个富家少爷，她还怀了康少爷的孩子，但是康家不会接受她从前被包养以及她"上海小姐"的身份的，康明逊据理力争，爸爸带他泡了一次温泉，途中说了几句话，康明逊便放弃了，软弱到惧怕父母的几句威逼。于是康明逊和琦瑶商量把锅甩给别人，他们身边只有那个俄罗斯的流浪汉萨沙了，把孩子赖到他身上。萨沙生性放荡不羁，知道琦瑶怀了自己孩子以后，先是带其打胎躲着挺着大肚子的她，又转身回家抱着外国女朋友大哭。凭什么要甩锅给别人呢，那时候感觉他们真的把萨沙当成了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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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先生帮忙照顾琦瑶的女儿薇薇，并借酒向其表白，但康明逊一来，王琦瑶便立马拒绝了他。年少英俊的富少爷与年长体贴爱慕自己的摄影师，她还是选择了前者即孩子的亲生父亲。抛弃自己和孩子的怨恨也没有了。文革期间，程先生陪着自己的照相馆照片一同自杀了，照片被抄了，他死在了照相馆里，可能仍会想起十八岁的王琦瑶来他的照相馆照相，那极尽欣赏的爱怜以及橱窗上她的照片。蒋丽莉来找王琦瑶了，她拿着自己写的情诗哭诉，你杀了我最爱的男人，自己的情书全是写给他的，你却害他终生未娶守侯了你一辈子。可能王琦瑶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伤害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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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千金大小姐参加了革命，嫁给了一个干部，生了四五个孩子，旧鞋破袜穿在了曾经她都有些高攀不起的富家女脚上。此时的老同学身患肺癌，抱着王琦瑶流着眼泪死在了屋内，念着她写的情诗，保留着昔日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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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琦瑶与女儿的关系并不太好，女儿遗传了她的眉眼，但五十岁的妈妈也依旧比女儿薇薇漂亮，女儿在墙上咒骂着"妈妈是小狗"，琦瑶又认识了女儿的同学张永红以及其男友柳条，她把女儿送出了国，六十岁享受着二十岁小伙“老克腊”的爱慕与追求，他喜欢听她讲几十年前当上海小姐时的风光，爱她旧日的魅影。

琦瑶死在了张永红男友的手里，她与“老克腊”告白的话恰巧暴露了自己有金条，而此谈话又恰好被欠债的流氓“长脚”听到，偶然看到了她藏金条的柜子，并要抢走当年李主任的与女儿用了那么久来生活的金条（供女儿结婚并出国留学的金条），打斗撕扯中被掐死，惊飞了窗外的鸽子。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也没有人知道流言是怎么产生的，除了那些鸽子。临死前的几秒应该明白了外婆的话吧。

女孩子男孩子无论选择哪条路，也不过是步前人的后尘。爱就好像坠落玄天的清雨，终要坠入凡尘，由热闹的滴滴答答归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