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国风·邶风》有一首《绿衣》,人们普遍认为是写一个男子怀念自己已故妻子的诗。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
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绿衣裳啊绿衣裳,绿色面子黄里子。看到你我的心是多么的心忧伤啊,你知道吗?我不知道我的忧伤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
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衣裳啊绿衣裳,绿色上衣黄下裳。忧伤啊我忧伤的心,什么时候才能把你忘记!)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
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绿衣裳啊绿衣裳,都是你给我做的。我思念你啊我的故人,有你在我身边提醒我就很少犯过失。)
絺兮綌兮,凄其以风。
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细葛布啊粗葛布,你们都挡不住这冬天的风,想我亡故的妻子,对我的体贴温暖到了我的心。)
诗人目睹物思人,倍生伤感,由此浮想联翩,情意深长。由衣而联想到治丝,惋惜亡妻治家的能干。想到亡妻的贤德,“我思古人,俾无訧兮,”正是俗话所言,家有贤妻,夫无横祸。描写细腻,情感丰富。构思巧妙,由外入里,层层生发。衣裳多色见于外,衣裳之丝见于内。再由“治”丝条理,联想办事的条理,才使“无訧”,讲而深入到身心内部,体肤由而凉爽,再到“实获我心”的情感深处,若断若续,含蓄委婉,缠绵悱恻。
这首诗有四章,也采用了重章叠句的手法。
第一章说:“绿兮衣兮,绿衣黄里。”表明诗人把故妻所作的衣服拿起来翻里翻面地看,诗人的心情是十分忧伤的。
第二章“绿衣黄裳”与“绿衣黄里”相对为文,是说诗人把衣和裳都翻里翻面细心看。妻子活着时的一些情景是他所永远不能忘记的,所以他的忧愁也是永远摆不脱的。
第三章写诗人细心看着衣服上的一针一线(丝线与衣料同色)。他感到,每一针都反映着妻子对他的深切的关心和爱。由此,他想到妻子平时对他在一些事情上的规劝,使他避免了不少过失。这当中包含着非常深厚的感情。
第四章说到天气寒冷之时,还穿着夏天的衣服。妻子活着的时候,四季换衣都是妻子为他操心,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妻子去世后,自己还没有养成自己关心自己的习惯。到实在忍受不住萧瑟秋风的侵袭,才自己寻找衣服,便勾起他失去贤妻的无限悲恸。
诗中写诗人反覆看的,是才取出的秋天的夹衣。人已逝而为他缝制的衣服尚在。衣服的合身,针线的细密,使他深深觉得妻子事事合于自己的心意,这是其他任何人也代替不了的。诗人把自己
对妻子的思念,失去妻子的悲伤写得十分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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