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过了很多天,我不曾觉察过那是我彻夜不眠的开始。
我总是觉得被什么东西拖着,沉重,无力。起初,我以为是我身上抹不掉的病痛,这成了个借口。我问我是怎么了,眼泪从鼻尖滑下来,我的魂飘着,连我也不知道在哪,总是莫名其妙地痛,关节或头。我总是告诫自己还有事要做,不要浪费孤独的时间。我拿着鞭子抽着自己,警醒总是觉得无趣的自己。没有风,没有沙子,没有路边的飞虫,我没有声音,半夜会捂着嘴,莫名其妙的泪,这让我找不到借口。逃,逃吧,往哪儿逃,我在哪都是自己,我逃不过的。于是时常无力,为了我那颗充满垃圾的脑袋和四处游荡的魂,我天天奔命似地勤勉于世,本就命累的人,总有熬不过的关口。你若是见过我,你一定以为我还是活着的,不知道我死了多久。我早已在某个深夜谋杀了自己,绝望是最好的凶器,无声无息,无色无味。我死后也带着凶器,我希望它不会伤害到我身边的人,我宁愿独自焚灭其中。于是,没有了鞭子,肉体失去力气,他也很累了,我拖累了他,他也要走。我说,撑不下去就走吧,活着也是拖累,他听我劝,可是他没死成。他的背负还在,亲人,朋友,他们喜欢看着他活着,即使他没了魂,没了鞭子,这于他而言是痛苦的。
凌晨三点醒来或睡去的人,大都很可怜。
我这双和我同命的眼睛,曾是冰寒锐利的刀,是破晓黎明的光。现在,他什么也不是了,世俗而污浊,年轻又满是苍老的无神。好在,刀光只是收藏,在某个苟且之时,锋芒毕露。
大多数的时候,我都希望自己是个哑巴。语言是极具魅力又有毁灭性的艺术,从发音到语气,都有着不同情感,有好有坏。有人不会在意你说的好,更多的是找到你无意间的话,在他们所谓坏之后,伺机而动。于是,扰人的是非横起,这不得不让我费心去摆脱,事末问自己有多累。
安静是一副良药,对后悔与不安有奇效。但总有人耐不住这百八十年无聊的岁月,热闹凑的日子与看不完的是非,是他们的粮食。不吃饭饿不死他们,不喝水渴不死他们,偏偏安静能杀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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