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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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纸”情

一大早，60多岁的秋凤，提着塑料桶杂食，走进自家鸡棚里，喂了鸡。然后在鸡窝里掏捡出了母鸡们昨天生的土鸡蛋。6只母鸡生的蛋，她一个人吃不完，有的也觉得舍不得吃，村里超市前常有人开车过，土鸡蛋一个两元钱就带走。秋凤守着儿子们盖的一大房子，农村苦过来，现在还是省吃俭用。儿子孙子都不在本地，在广东卖玉，过年才回。她把近几天一起土鸡蛋装了一篮子，关上门，走向超市。

一大早，60多岁的山桂，吃了早饭后，今天要回到城里去带孙子。山挂早年就在村里面盖了房子，女儿嫁到邻村了，后来小儿子在城里买了商品房，生的两孩子在市区里念书，一家人在市区做鞋服网贸吗。山桂原来是做泥匠，这些年老了，孙子上小学了，他就到市区去住套房带孩子。这两天村里面有亲戚老人故去，山桂回来送葬，他住在自家里。他更愿意住村里自己盖的房子，有时去村老人会玩牌，自在。他想去超市前带些土鸡蛋去城里，俩孙子喜欢吃水煮土鸡蛋。

超市前，秋凤看到山桂拿着个货袋走来，笑脸似年轻时招呼山桂啊，山桂啊！

超市前，山桂看到秋凤提着个鸡蛋篮子搁在卖肉桌上，笑脸似年轻时招呼秋凤啊，秋凤啊！

等山桂的货袋里穿上了秋凤的鸡蛋，山桂把折叠的红色百元币按进了秋凤的篮子里。一转身，想像年轻时一样奔跑走开，但是毕竟老了，跑得不快。秋凤拾起篮子里的纸钞，追上山桂，揉成了一小团塞进他上衣的口袋里。一转身，想像年轻时一样奔跑走开，但是也毕竟老了，跑得不快。

你追我，我赶你。

一团“纸”扔过来，又扔过去。

一大早，60多岁的胡妹带孙子上本村的小学，经过超市门口，孙子上一年级，看到两个老人在你追我赶，玩扔纸团游戏，站着看，问奶奶:“他们在扔什么啊？”

“bong 纸（阴平）jing（阳平）啊！”

（注:莆仙方言，钱与情同音，jing阳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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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122斧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