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带儿子去理发,理发师边给他理发边和我唠嗑说,小伙子肉眼可见地越来越帅了。
儿子听理发师阿姨这么夸他,就瞪大眼睛仔细审视一番镜子里自己的脸蛋后,又冲自己挤眉弄眼地做了个夸张的鬼脸,然后又向站在一边笑眯眯盯着他看的老娘我龇牙咧嘴地夸张笑了笑。
我和理发师都被他逗乐了。
每每饭桌上,当坐他对面吃饭时,我常常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我会仔细地从他头发看到他眼睛,从他眼睛看到他鼻子,从他鼻子看到他嘴巴,从他嘴巴看到他耳朵,我就这么一个部位一个部位反复地看着观察着他,再和记忆中小baby时期的他对比着。
当这么百看不厌时,我有时也会突然间恍惚起来:他怎么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
犹记得,十年前在他出生刚满月,育儿嫂突然因家里有事提前走了,下一个阿姨又还没来到时,那一连几天的晚上我都是斜靠在床头把自己身体弄成坡形,然后把他头放我胸口脚放我肚皮上,就让他通宵这么躺在我肚子上睡着。
因为一放下来他就歇斯底里哭个不停,家里又没有其他人能搞定。有一次竟然哭到他整个人瞬间凝固住僵硬住了,像根硬邦邦的棍子似的,把家里人吓得魂飞魄散;把他那“老来得子”的老爸吓得就差要跪下冲老天爷磕头求放过他儿子了。
犹记得,他半岁时,有一次我用婴儿推车推他去楼下遛弯,有三四个大约六七岁的大孩子当看见我们时,有一个大孩竟兴奋地用手指着我儿子对他小伙伴们大声嚷嚷,快看啊,又来一个混血儿呢(因为我们小区混血儿稍多,我儿子恰好又眼睛大睫毛长脑门特别大,跟混血儿有点相似),大约他们是在玩什么游戏吧。
我连忙笑着解释说,他不是混血儿哦,他爸爸妈妈都是中国人呢。
犹记得,上幼儿园第一周的某一天,放学时我去接他,他一见到我就跑过来紧紧抱着我大哭不止;我一边紧紧搂着他,一边心情复杂地听一旁哭笑不得的老师跟我解释。
原来老师在讲故事时,他不安静不听话不遵守纪律老是和身旁小朋友说话,老师拿他没办法,只好把他拉去老师身边坐着。
他认为这是老师在严厉惩罚他,很受伤,可又不敢哭,憋了一整天(当妈的现在想想还心疼得要命);当见到亲妈就再也忍不住了,委屈吧啦大哭不止。
犹记得……
他baby时期的一个个故事真是说不完啊。
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长大了,个子越来越高,脸蛋越来越有棱角,也不再轻易哭泣了,不再粘着我要我带他去哪玩儿了,不再愿意和我们一起出去家庭集体活动了。
取而代之的是,他更乐于和同伴粘糊在一起,更愿意单独参加一些挑战营之类的活动,更愿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捣鼓音乐或者阅读,更愿意一个人默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时间一点点的走着,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我们也在慢慢地变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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