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有母

作者: 之鑿 | 来源:发表于2017-11-14 20:35 被阅读29次
    萱草

         焉得谖草,言树之背。

      北堂幽暗,可以种萱。

      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母倚堂门,不见萱草花。

      萱草即母亲,亦有白居易的“萱草解忘忧”,其实便是母解我忧……

      除了解忧,母亲还暖我心,教我理,丰富我的人生。也许就在某一个瞬间,比如一句话、一个表情亦或是一个动作,我便心境阔然,心生潋滟。

      母恩深似海,我最感恩的人便是我的母亲。

    幸有母

         回溯过往,思绪一瓣瓣张开,记忆中的笑与泪,合与分,闪过了母亲清瘦又忙碌的身影,以及,那个爱黏人的小女孩。时光记录了一切,也一直温存着我与母亲的点点滴滴,分分合合,或喜或悲。

      但不论乐与忧,我与母亲的身影之间似乎总会存在一种情愫,那是孩子对母亲的依赖。

      从我记事起,父母便常常吵架,吵闹声一次比一次大。我生平第一次见母亲落泪,是在一次吵架以后。

    幸有母

      母亲是一个不会轻易掉泪的女人,可我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男人是如何让母亲绝望到落泪,滚烫的泪珠砸在了我的手上,我的心里。她背过去,用手擦了擦脸,然后转过来很轻松地说:“以后好好跟着奶奶。”某个清晨,她悄悄外出打工,我穿着单薄的衣服跑到门口哇哇大哭,屋里的男人不耐烦地嚷嚷着。

    幸有母

         我理解她,她是缺少告别的勇气。

      假期同表姐去母亲那里。她上班,我坐在一旁学着她要学的简单手艺——打结,久而久之也学会了帮母亲看织布机的警示灯。我和母亲还有表姐三个人睡同一张床,床不仅小,还会有老鼠爬过她们的脚,我惊叫,母亲却只是淡然一笑。

      对她来说这不算什么,一年级便被迫辍学带孩子,干活,她什么苦没吃过?

      九岁时,我因为调皮摔断了左手腕,桡尺骨分家,医生说要徒手把骨头整回去,不许我哭,否则会出大事,然后我第二次看到母亲落泪……在那个奥热夏天,不止我受苦,还有要照顾妹妹,照顾整个家的母亲。

      上了初中以后,她去过板厂工作,瘦削的身子会规律地弯腰搬起沉重又笨拙的木板,在两张板子之间涂上厚实又呛人的粉色胶状液体,整个简单又空荡荡的大厂子弥漫着的尽是难闻的胶味,母亲因此流过泪,擤出的鼻涕还带着血迹,我去过几次,眼睛难受了好久,不止因为胶味,更是因为眼前这个瘦小的女人。

    幸有母

         没多久母亲外出打工,接下来的分分合合定格在母亲上车的背影,以及路边黄叶纷飞的法桐树中。

            二十年来,母亲吃过的苦不胜其数。大多数人认为的顶梁柱应为男性,而我认为,母亲便是家中顶梁柱,没有她,便没有家。

      村里的好朋友找我聊天,提到我母亲时,语气中透露着些许心疼,她说,你妈真的不容易,老了很多……

      “老”这个字,像一块刀片,一下子划破了心里的旧伤口,明明清楚的事,被旁人说出来还是会刺痛自己。

            说到此,我真想和以前一样,拿着六年级的语文书在母亲身旁扯着嗓子唱新学的诗歌,在月辉铺满大地和屋顶,落满树枝和母亲肩头的时候,在母亲呼喊我的名字的时候跑回家吃饭。

      说到此,真想时光倒流,母亲依然是那个性情尖锐,神采清明的女人,真想她不要老……

    幸有母

            龙应台曾说,我要求你读书用功,是因为,我希望你将来会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

      母亲知道这个理,但说不出这话,她总会说自己没文化,不懂教育,又常年不在身边,所以她会在其他方面倾尽所有来填补自己认为的所谓的亏欠。

            她不知道,她亮如星子的眼中含有的期望,以及带给我的温暖和感动一直在支撑着我虔诚的最初,这便是最好的教育。

            如泰戈尔所言,母亲不仅是母亲,也是我的知己和朋友。我很幸运有这么一个爱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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