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双十一”的时候，知乎上有一个热门帖子，说的是一位程序员小哥哥，为了成功约到喜欢的妹子看《恋爱的犀牛》，一口气买下周一到周五5天共10张话剧票（价值3800元）。
心想妹子总有一天是有空的，谁知还是以被拒收场，小哥哥的朋友看不下去了，就帮他把票拿到知乎上转卖。”
在各大售票网站上，《恋爱的犀牛》有一个标签——“爱情圣经”，围绕这部戏，戏里戏外，似乎每个人都有一段故事。于是笔者就在朋友圈小小征集了一下，“我有酒你有故事么？”。
今天的主人公
——R先生和T小姐，都属于应召前来。
R先生
跟R先生约在一家咖啡馆，他特别要求说不去酒吧。
-只能穿红裙子的明明-
“我记得有个版本里，明明穿的是白裙子，我特别接受不了，明明要么是红裙子，要么是红肚兜。”
红肚兜像话么……
“所以只能是红色对吗？”
“对，只能是红色，要么裙子，要么肚兜。”R先生把烟盒又推回我这边，他说自己戒了。
“那时候两个人关系还挺微妙的，怎么说呢，所谓的暧昧期吧。但看完之后她跟我说了一句话，就这一句话，让我重新考虑，这个女孩是不是我以为的样子。”
- 我的心里住了一个马路 -
看完戏，R先生和姑娘坐地铁回学校，隧道里的风一团团滚过来，像裹着一头野兽，应该就是一头发情期的犀牛吧。
它被风裹挟到R先生面前，吐出一口热气，发情期犀牛呼出的二氧化碳，很难想象是什么味道。姑娘看着黑漆漆的隧道，轻轻说了一句：
“不太喜欢马路呢。”
突然之间，R先生觉得那头奔向他的犀牛蔫儿了，被人提着一只角甩到地铁轨道上，迅速风干。
“因为我觉得自己就是马路，至少我心里住了一个马路。”
- 你是我的明明么？ -
“那你觉得对方是明明吗？”
“有点像吧”，R先生开始抠搜烟盒外那一层透明玻璃纸，“她也是一个小动物一样的女人”，他把玻璃纸全部撕下来，攒在手里，“有点内向，挺聪明的，对事情有自己的理解，给人一种很容易碎的感觉，但是又很勇敢。”
R先生还给姑娘写了首诗，想着送她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塞给她。“最后当然没给，看戏的时候我心想，我去，我用的词儿跟马路怎么那么像啊，别人家再以为我抄袭，什么阳光啊风啊空气之类的。”
“但马路不会因为明明说不喜欢某个跟自己很像的戏剧角色，就放弃爱明明，对吗？”
“所以说，我可能只是心里住了一个马路。”R先生终于从那个快被他蹂躏烂了的烟盒里摸出一支，叼在嘴上。
“那他现在住得还好吗？”
“离家出走了。”（笑）
T小姐
“票是很早以前就买好的，我们俩属于和平分手，心想说那票别浪费了，一起再好好看场戏吧。”
- 分手那天、那晚、那场戏 -
在分手的当天晚上，T小姐跟男朋友两个人一起去“国话”看了《恋爱的犀牛》。想想刚分手的心境，再想想这部戏，觉得有点惊悚。
“可能我当时也是有点逞强，摆出一副分就分了，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结果看戏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的，人家一点儿事都没有，也不知道怎么哄我，尴尬了好久。当时哭的时候，就感觉明明真傻啊，怎么能这么傻！”
她把自己面前的金汤力推到我这边，再轻轻把大都会往自己那边拉了拉——服务生把我们俩的酒放反了。
T小姐觉得，自己就是明明，而男朋友就是陈飞。演出一结束，她头也不回地奔出剧场，也不知道脚下是哪条路，就只是不停地走。后来被男朋友，准确来说应该是前男友，在地铁站附近抓到，一路提溜着回了家。
- 多年后的我们再也傻不起来 -
后来，T小姐到上海读书，又去看了两次《恋爱的犀牛》，分别时隔一年和三年。
“后面两次看的时候，觉得明明还傻吗？”
“第二次看，心里还是挺感慨的，第三次就觉得舞美不错。”
“那现在再去想呢？”
“现在再想，可能我会觉得自己当时哭成那样，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害怕。戏里有一句词，我记得特别清楚，明明和马路都说过：‘一想到我以后看待一切的目光都会因为那一点疼痛而变得了无生气，我就怕了’。这是后面两次看才记住的，第一次看的时候就只想着明明怎么怎么爱陈飞了。所以我觉得她傻吗？好像是挺傻，但我还挺怕自己再也傻不起来的。”
- 我爱白月光却成为了红玫瑰 -
过了十一点，酒吧里热闹起来，T小姐把大衣脱了，里面是一身红色连衣裙。
“随便问一句，你喜欢红裙子还是白裙子？”
T小姐看向左上角，想了几秒钟，“白的吧”，她伸手去拿酒杯上挂的樱桃，捏住梗末端一点点的地方，轻轻拎起来，“但好像我衣柜里都是红色的”。
“挂杯子上的能吃么……”
“吃掉会比较性感！”T小姐眨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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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每个对“犀牛”有情结的人，都能在马路或明明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但就像R先生说的，对大多数人而言，马路和明明只是在他们心里住着，或者住过。
已经确定得不到的东西，有多少人有足够的勇气能一直开诚布公地争取？
可能有点悲哀，但也是种幸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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