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自从买了车以后,就经常和朋友一起开车去爬山。当时我们的计划是以家乡为圆.心,每年爬完50公里内的名山。当年就爬了七峰山、黄坪山、大泉沟、小雷山、百父山等。其中印象最深的是七峰山。
那是一个晴朗的冬天,我们五点钟就坐公交车到县城的集合地点,然后包车直接到七峰山脚下的青山水库。是时,正处于太阳快升起的时刻,群山朦胧、一片寂静,水库升腾起的雾气弥漫四周。不一会儿,太阳升了起来,一缕亮丽的阳光照亮了周围的山峰,天空顿时明亮起来,但山谷依然一片幽暗,而青山水库则在水面上流淌着一层薄薄的乳白色的雾,神似仙境般美丽。
我们走过村庄,走过山边的菜园,一幅静静的田园山居图呈现在我们的面前。往前走不远,一间老屋前的两棵百年银杏树,披黄洒金,铺满一地金叶,队友们在此合影后继续上山。
爬到山顶,已是正午。回望来路,却隐藏在绿野松涛之中,难觅踪影,唯一还闪烁着光辉的是银杏树边的那片梯田。
眺望山北、山西,山势险峻,都是垂直陡崖,无路可上。而南则较为平缓。吃过午饭后,我们取道山南,下过一处较陡的山崖,翻过几座小山,走过一大片白桦林。又穿过一片翠绿的竹林,傍晚时分到达西边陡崖下的冯家堍村。
回家后,同行的朋友有的喊脚疼,一个星期都沒缓过来。而我第二天照常骑自行车上斑,朋友们没一个不说我身体好。
其后的爬山活动,没有哪一次落后于资深驴友,有时还帮助他们开辟道路、驾绳攀越。哪一次都玩得开心得意。
此后二年。我们爬过了不少山,比较险的有大別山主峰天堂寨、黄山、明月山,这些山都是雄伟险峻、山高路陡而著称,我们基本是一天拿下来。有时还要背上几十斤的露营装备、食物及饮水,这些都不在话下。那一次爬天堂寨,队友把全队人的食物袋背在我身上,那有好几十斤,沉沉的。只好一步一个脚印地往上爬,当时感觉自己就是那泰山上的挑山工,别人走我也走,别人休息我还走,要不然就赶不上。中午吃饭时,大家都夸我身体不错。
爬山的同时,我也参加了自行车运动,经常骑行大自然,一天骑行过一百六七十公里都是常事。
2014年,我带着70多岁的岳母一行开车在新疆旅行,从东疆到西疆,从北疆到南疆,徒步环游天池,翻越天山冰川,穿行三千六百米的天上草原巴音布鲁克。领略了异域风情和韵味,十几天的连续旅行,毫无疲劳之感。
转眼间,到了2015年的春,节,儿子也在宁德安了家,邀请我们到宁德过年。寒假一放,我就开车赶赴宁德,一天行程,傍晚准时到达。年间,除了吃喝,我们还爬了南际山、海上仙山太姆山。当时感觉到脚下乏力,心脏难受,也设太在意。
回家上班月余,脚越来越重,上楼梯回家也颇感吃力,再加上见油重的菜就发呕。妻说你去检查一下吧,別是春天感染了肝炎什么的。咱们这里经常吃柴火饭,別传染给別人。于是,在那个周五的早晨到医院抽血后就上班去了。下午放学回家,问妻检查结果,妻说没什么大病,周一到武汉复查,顿感大事不妙。
第二天周六下午,妻又找了几个人陪我打牌。这要在平时,哪有我们份,顿感大事不好。周日,赶到学校把工作安排妥当,准备到武汉住院治疗。
周一,医保局一上班,我们就办好手续,当天到武汉。医生一检查,尿毒症晚期。一时感到祸从天降,令人瞠目结舌。朋友们听到这个结果时,没人相信。
我的生命在那个春季开始凋零,现在感悟到,当你觉得危险离你很远很远的时候,它其实离你很近很近;反之,当你感觉离你很近很近的时候,它其实离你很远很远。其实人缺少的还是忧患意识。
2017.3.13于解放军广州军区武汉总医院重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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