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毕业后,我们的联系方式只剩下了qq,我是在高中毕业后才申请的账号,确切说是蔡同学给申请的。蔡同学是我们高一的班长,也是一个阳光灿烂积极向上的好少年,好青年。他应该从小都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一路当班长,成绩和文娱活动都没有落下过。最主要的是他永远有精力和活力去面对身边的人,对谁都是极其友善。他说我们高一时一起讨论诗歌,一起讨论《红楼梦》,一起虽然傻傻地但真的是很真诚地在高一留下了许多的欢声笑语。但不一样的是他又有文科男生的认真细腻,就像高二分班后我一直郁郁寡欢,一次晚饭时在校园里碰到他主动和我打招呼,还问我吃饭没,我说没有,不想吃。他二话没说就去小卖部给我买了一些吃的,我万分抱歉说他别买,他依然很热心地说没事儿,多少还是得吃点儿。回到教室我把吃的放在桌上,同学说你今天怎么买了这么多吃的,我说同学给买的,她们随口说谁呀。我说高一班长,她们一个劲儿地说:你们班这么友爱呢。我想一想好像还真是。后来在大学里第一个来踩我空间的也是他,我们一直qq保持联系和互动。在考研的那一年,我放弃保送考了B城的研,不负众望地也进复试了,面临眼前的面试,我却压力大地无处释放,不经意地给他打了个电话。那会儿初春时节我感冒上火,嗓子发炎,还有轻烧,声音都是沙哑的样子,我和他说着我的状况,到最后在压力的折磨下几乎是哭着哑着跟他说完。他听完我的倾诉,分析了许多的需要注意的问题,临了还说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得把你身体养好,不然你这样的声音和状态是不行的。那会儿的我觉得身边有这样的朋友,不论我们在任何地方,有困难,有困扰都能及时想到,一个电话都能帮到和开解到,使自己在外面拼劲儿奋斗时,在努力争取时都有如家人般的温馨和感动。而我一直以来是很依赖高中同学的,那会儿的我们都已经成彼此发小了。所有大学以前的亲人们都是发小。蔡同学依然是那样地永远在身边提点和出谋划策的感觉,保留着我们儿时的团结友爱。
图书馆两旁的杨树冒芽了,茸茸可亲,再到四月份就会掉落满地的毛毛虫,和着满园的春色,追逐广场草坪上荣滋艳长的小草儿们。无限清景,往断了来时路。还记得去年的四月底,大家来学校相聚,送小五去上海,他是其他几个朋友的朋友,而于我一回生两回便熟络了,大家洋洋洒洒在餐厅围成一桌,依然吃喝谈笑,俨然放佛又回到那个有着些许安逸却生机无限的小城中(小城中有大爱,呵呵),只是此间的眉宇顾盼间早已不见当年的稚气,岁月毕竟也在我们身上留下了印痕。
我们都在T城里安放自己的大学时光,大学也以它无限自由广大包容着我们,让我们在那里可以尽情地舒展自己浩荡无涯的青春。而当时填志愿一心想去南方的我在家人的压力下填了这个离家最近的地方,使我下定决心的是飞同学和超同学,和超同学因为我想和他的同桌西西同学坐同桌而不得,以至于高一时他竟成为了我的副同桌,我们互相争吵着吵闹着,但也常常一起讨论数学题,物理题,他物理不错,而我也喜欢学数学和物理,有时上晚自习我们坐在教室的最中间因为一道题能讨论一整个晚上,然后是很充实的感觉,他的大胆和跳脱也是我觉得很好的品质。想到他俩都在T城我就给自己找到了极大的心理安慰。那一刻的选择很沉重,只是想到他们会让我比较达观放松。而接下来的大学时光也的确因了我们都在一个城市才能够继续我们在J城时的打小的友谊。我们隔三差五地聚在一起吃饭,有时在学校餐厅,有时在外面的饭店,那种轻易就能相聚的欢乐使我们都能像又回到高中回到小时候一样浅笑忘忧。每次都是超同学买单,他每次做的很自然,仿佛我们真的是一群家人而不是其他。后来每每说起,总会说65的男生们在任何时候都会罩着女生们,都会照顾着女生们,我们的确胜似家人了。而我总会不自觉地想到我那可爱的同桌,大家一起时比较心照不宣都不提他,而他们分别单独和我见面时都问过同样的问题:你和他还有联系吗?我每次略显尴尬地笑着说:没有了。之后我们会立马转移话题,这种默契这种从不赘言使我心里清楚大家其实对我的这段所谓的情愫其实都很了解和理解的。所以情商如此高的我的同桌他更清楚,而我也清楚他很明白,我们从曾经的无话不谈无话不说到如今这样也许是最好了,那会儿有多么地近,现在就有多么的远,我们近到寒暑假开学后会说一下假期做了什么,近到他每次很晚很晚地回教室我会不断询问他去做啥了,他说吃饭了,我说去哪里吃了,他说去哪儿吃了,我说然后呢,他说去玩儿了,我说去玩儿什么了,他说去打球,或者说去某某地方,任我怎样询问,他都如实回答,临了我会说我问完了,而清脆的铃声也会在此时响起。我们仿佛那会儿已经说尽了所有要说的话,仿佛已经理解默契到不说话,不联系就都很了然了。其实经年后我很想知道他再次忆起我是怎样的感受,是否和他跟我聊起他的初中女同学的样子一样,只是那样云淡风轻或者比云还淡比风还轻,或者就像他曾说过的我们的同桌一年是那样子的缥缈,虚幻。就像年少时的我第一次对李义山有知己之情的感觉是读了他的那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我们在大学里聚会的队伍有时也会壮大,因为超同学的好基友小五也加入了进来,在他们要引荐小五时,我只记得他高中是高二进的65班,然后常常和超同学在一起,我们是没有任何交集的。飞同学说他人很好的,你认识了就知道了,就这样子我们偶尔会是四人相聚。其他时候超同学来主校上课时会单独找我,或者带着小五来和我蹭饭。相对话少的小五会看着我和超同学像高中那会儿一样热烈地辩论,那个喜欢学物理的,大学学信息技术的超同学在大学的跌跌撞撞里热爱上了马哲,于是我这个文科学的还不赖的中文系学生可以和他聊聊马克思和《资本论》。二十出头的他们俩人作为理科生在当时文科生很多的S大是很显眼的,那种理科生青年的潇洒的气质在一堆人流中看上去也着实是精干。更多的时候飞同学单独来找我,我们一直是契合度很高的闺蜜,所谓神交之谓也。在大学里,我们见证着彼此从或扎马尾或梳短发的懵懂少年成长为眼神依旧清澈却多了几分坚毅的青年。其间不变的是我们默契地谈心,贴心地鼓励和安慰,仿佛天地广大自由去闯就可以,而信任以及智慧的后援一直在身边。我们都不是娇滴滴的俏女子,却是一直努力,从不停歇,真诚又深情地在或迷茫或惶惑的大学里继续奋斗的好女子。大学里的林荫道有我们结伴相随的身影,谈到会心处,微笑从参天古槐的树影下绽放。她骑着单车带着我往返于C大和S大也是我们那会儿在异乡时,在长大了的时光岁月里留下的片片剪影。依然清澈又明朗,明朗又温馨。激励着我们勇敢地去成长,勇敢地去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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