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总爱思考幸福是什么,羡慕王冠的荣耀光环,固执地以为那就是幸福。长大后慢慢地有些明白了:王冠的荣耀与承担是同一事物不可分割的两面,并不与幸福直接挂钩或划等号。于是开始以自身经验好心劝说他人,提醒他人幸福是怎样的定义。再到后来,承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选择,沉重与承担,激动人心以及垂头丧气。不带个人主观色彩地尊重,设身处地地理解,成为一种追求和向往。
可幸福到底在哪里呢?
毕淑敏在《提醒幸福》中说到:“我们已经习惯了在提醒中过日子。看得见的恐惧和看不见的恐惧始终像乌鸦盘旋在头顶。”
翻看着过往的日记:“成长总是不断发现自己幼稚的过程”。 听着《凤凰花开的路口》,想起去厦门的时候是在冬天,听说那里凤凰花会花开两季,一季老生毕业,一季新生开学,遗憾也没有能看成凤凰花。小时候走在放学路上,总爱唱着另一首与凤凰花有关的歌:还会痛吧,我自问自答,成长的泪,留给时间蒸发……
后来好像变得乐观和寡言了。乐观是崩溃大哭后一砖一瓦精神的重建,寡言是年纪增长后一点一滴老去的标配;好像变得光滑和多面了,光滑是被磕碰掉了棱角,多面是磕碰后的伤疤;好像变得姿态低了,抬起头了,向前看了,除非是自己说服自己才做的到。慢慢发觉很多想法,真的都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原来很多我要说的,前人都说尽了,很多我们想的,前人都想过了。即便如此,我仍然找不到幸福的藏身之处。
我仍然在追寻着——又遇见了一些人,又离开了一些人,一些人又遇见了,一些人又离开了。如果“如约而至”是一个注定,等地焦急,带着欣喜,那么“姗姗来迟”就像是一次马路边的炙烤,额上发烫,等的焦虑;那么“悄然而逝”就像是一个诅咒,或快或慢,或早或晚,它终归消失;那么“约定离别”就像是一颗如鲠在喉的糖,带些甜蜜,熬地难受,全部消失,反而有些空荡。明明是追寻幸福,却不知不觉间背道而驰。
时过境迁,终于明白种种既然无法避免,那就更加为如约而至、姗姗来迟而用力欣喜。毕淑敏说,“既然种子已经回报了汗水,我们就有权沉浸幸福。不要管以后的风霜雨雪,让我们先把麦子磨成面粉,烘一个香喷喷的面包。”
其实我们活在同一个世界里,渴望幸福、渴望安定、渴望活力、渴望,有人懂。又总是恐惧未知、注意苦难,耽于被放大的悲伤情绪,不去注意、记录当下的幸福。
在这样的时代里,坐下静静写一篇文章,不比专注地吃一顿早餐简单,就像在这样的季节里,从头到尾地读完一篇文章,不比专注地看一集电视剧简单。专注地活在当下,过程需要被享受,原来这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在那一瞬间,我终于有些明白了,追寻幸福的过程,好像似大海捞针,其实是海边捡贝壳。身边琐碎的日常,往往折射出幸福的动人色彩:睡觉睡到自然醒,吃到喜爱的食物,收到某个人友好的微笑,出门就遇到要等的公交迎面驶来,整理衣物打扫房间,安静的夜里写一写手帐,睡前回想今日份的三个美好瞬间……也懂得了那句“幸福并不与财富地位声望婚姻同步,这只是你心灵的感觉。”
于是,在某一个晴天,阳光温柔地倾洒在书桌上,我关上房门,在一个人的空间里跟着耳边播放的歌随意地唱着,端坐着码下这些文字。
此刻的我是幸福的。
我想,幸福面前人人公平。我终于提醒了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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