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家谱。满屋子,满开了,一树的方向,一树的花朵,都开满了。而我一意居住在家里。家居在花木之中。居住的时候,满街的大浪花,满街的渠道上的花瓣,马厩上的羽毛,马厩上的野火,一半一半的花朵,开的时候,我的白云底下的房子,都开慢了。只有我的家谱,还摆放在房子的黑暗处。那篇家谱,不知道说了什么?我一直没有翻开过它。它的足迹,它的玉树,它的胆子,它的冒出地表上的树和河流,都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
我扑进了家谱的所在。家谱还在演绎着故事。那些故事,吐露在土地上,吐露着方向,吐露着春的深处,吐露着家族的一个个的谷坊。这些古老的房子,摆放在荒原上的方位,败退了,都已经摆阔了,都已经花开半粒了。麦子收割了。熟了。那一年,兰州一带的麦子熟了,老哥两啊,周金海和周金通,两个青年人,吐露着自己的方向,一路沿着北方的道路走去。而方位上的方向,已经长袖飘飘了。树上的花瓣,开成了一半的羽毛,咫尺之间,家谱里的记载还在上演了。
这些年的记载,都是进入金华的。着念了我们的兄弟姐妹,捉弄了我们的心脏,飞翔的心脏,飞翔的羽毛,飞翔的村庄。可是,进入时间的,都是我们。我们抛弃了独独的唯一的心脏,开出了半部的家谱。家谱已经驶入了一道巨大的空间。家谱诉说了什么?家谱都记录了什么?家谱之中的记载,关于我们周家的一切的记忆,都缘何寄托了什么?坠入的空间,仿佛放弃了花瓣的了事,计入的时间,计入的距离,计入的想象的羽毛,计入的榆树上的几轮丹青,如今,我的家谱驶入了我们的距离。而脚蹼子上的长出的细碎的枝叶,已经发白了。轮回的日子,记载着的关于金华的日子。之耳的日子。计入古老黄昏的日子。计入大地的日子。飞逝的日子。挤入了我们的房子,一部部的家谱,摆放在了房子的内部的桌子上。
还有记忆。还有暮色。还有孤独。还有撒落的种子。还有家谱之中虚构的故事和家族的碑额。而家谱计入的记忆,属于我们的记忆,属于埋入土地的记忆,家谱打开自己的踪迹,仿佛一切的遭遇,放入了我们的背篓,繁缛的季节,昏鸦上的黑夜,诗集一部部,打碎了的记忆,提偶的,混入他地方的,年华逝去,而嫉妒的心,一颗古老的心脏,至今还在飞翔。
关于家谱的记忆。关于家谱的撰著。关于家谱的出现。关于家谱的演变。都是一切风景上的记忆。我们浸入的血泪,雨和雪,化入的地方,衣领上的山河,我们的山河,都而怒,而却,我们的耳朵,支着耳朵,听着平原上的古老的摇晃的故乡,还是毒了,还是了断了,唱空了的家谱,一句句如与花朵,一句句的平野上,化入的灵魂之记忆,马厩上的火灭了。就这样,进入了家谱的记忆,进入了家谱上的村庄,一切的堤岸上,一切的马厩上,一切的牛羊的方向上,转弯了,脚蹼子上的花开,注入的家谱,家谱里记载的关于故乡的一切,都与我有关。都与我的方向有关。都与我的逝去的时光有关。都与我的记忆有关。
就这样,家谱落入了巨大的洼地上。
就这样,家谱开口了,说话了,它的记录,依稀是梦幻的,依稀是属于我的东西南北的。我向着四个方向走出去,而家谱一直在指引着我。家谱是一颗伟大的星辰,照耀着我的道路。我的荼毒的凸起的歧途上,我的发白的家谱,家谱上记录的我的红尘往事,已经如同一股烟一样,土地搬迁了,花朵余温了,泛白的乡村,我的家谱之中的记录,与我有关。
就这样,我的故事没完没了。
就这样,我的故乡斜入了一座巨大的大洼地了。洼地上,西横七八的太阳和月亮,我的古老的故乡,我的丢弃的故乡,我的撰写着的家谱上的一切的记载,都又与我有关。这些,倒立在大地上的一切的与我相关的房子和屋舍,这些丢弃的河流和村庄,都与我有关。
家谱确乎很钟爱了。
家谱之外的麦子,家谱之外的天地和路鹿茸,我们的马厩里,四通八达的道路,一只耳横着,我的道路之外,我的家谱之外,飞逝的时光,还在演绎着。而家谱确乎霏霏细雨一般,落在我们的村庄上。知道了此间的方向,而迷失的歧途上,单调的音乐,我们的谱曲的家谱,计入的关于家谱的演绎,都非常的富足了。
家谱还在记载着。
家谱还在翻阅着。
坟典之外的一切,关于周世家族的轮回和变迁,歇歇脚吧,我们的兄弟姐妹,方寸之外的故乡,坟典之外的故乡,陷入的巨大洼地,已经冻结。凡尘的脚步,家谱上的记录着的交与的故乡和血脉,都移入了河流,家谱的时命还在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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