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发生在夏禾刚上初中那年,先是祖父祖母相继病逝,接着是母亲患病,无法料理家事。一下失去支撑家庭生活的三根柱石,父亲仓惶应对,顾此失彼。做为长女,夏禾义不容辞要帮父亲承担起家庭重担。自此,伤感就如魔咒一般在她身上打上烙印,如影随形,无处不在。
母亲的病被西医诊断为脑神经官能症,中医则认为是心血不足兼痰迷心窍之症,虽经多方求医,但仍时好时坏,自此性情大变,焦虑狂躁,致使家无宁日。
夏禾不怕做家务,在父亲的教导下,她渐渐掌握了打扫卫生和洗衣做饭的一些方法和窍门,力所能及地干着自己该干的事;但她害怕母亲犯病,犯病后的母亲或躁动不安、奔走不休,或哭泣吵闹、喋喋骂人。夏禾心里充满了恐惧,她害怕母亲会出意外,会像祖父祖母一样抛下自己,但她又爱莫能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折磨自己,跟着母亲哭泣哀伤,不眠不休。很快,她就失去了原本的开朗活泼,变得郁郁寡欢起来。
好在她的学习成绩并未受到影响,就是觉得冬天怕冷,力气不够用,永远睡不醒似的,腰腿酸软,早操容易掉队,体育成绩很少能达标。但她对自己的这种状态仍然处于懵懂无知之中,虽也苦恼,但都不曾对家人说起。
待上高中后,这种症状愈发明显了,特别是一到秋冬时节,她的下肢就冰凉浮肿,特别容易感冒,令她十分难受。幸运的是母亲的病情得以好转,已能坚持上班,但家务活还是父亲和她的。
此时的夏禾出落得好看起来了,身姿窈窕,眉眼清秀,唇红齿白,特别是一笑嘴边就露出两个小酒窝,甚是惹人怜爱。
对于自己的身体困境和外貌改变,夏禾一边为前者感到不安,一边又为后者感到欣喜。母亲的病体尚未完全康复,也不曾给予她应有的关怀和帮助。父亲要养家糊口,照顾病妻,抚养孩子,对夏禾虽有关注,但都流于表象,无非是生病后的求医问药。即使问及她更深层次的身心变化,她也羞于表达。反倒是她,更能关注到弟弟妹妹成长中的细微之处,予以关怀爱护。
高二下学期分科后,夏禾的学习成绩有些下降,一是因为她觉得精力不够,上课老打瞌睡;二是因为几名男同学对她的追求和骚扰。那些来历不明的纸条和信件里的内容让她感到害怕的同时也让她有些兴奋和期待,她在家里承担的多是照顾别人的角色,但在这几位男生火热的注视下和信件里那些赞扬她容貌的语言中,她感受到被别人喜欢和夸赞的愉悦。她敏锐又模糊地意识到好看的皮囊对于一个女孩的重要性,这让她更加关注起自己的容貌和身材来。
基于以上原因,夏禾的高考成绩不太理想,没能考入心仪的学校。但她不愿复读,因为她的心野了,既不想承受复读之苦,又想去见更大的世面,获得更多人的喜爱。她觉得自己能考入一本,尚算优秀,加之容貌可人,心思聪明,怕什么呢?在大学里不是一样也能上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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