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很多人为一个叫普洁的小女孩悲叹惋惜并感动着,她是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里的小女孩。
她6岁的年龄就独自骑马放牧,有不符合年龄的坚决与独立。她有梦想,也充满朝气,但是她仍与命运无法抗衡,最后于12岁失去了生命。
除了她,她的一家都充满了苦难,蒙古草原(外蒙)上贫瘠的生活,即使用尽了浑身解数仍无法改善那残忍的事实,他们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就像那耀眼洁白的格桑花。
人类总是有着我们无法想象的苦难,挪威记者、作家以及社会人类学家埃丽卡.法特兰的《中亚行纪》一书就记录了另一片土地上的生活与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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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盛装打扮去参加闺蜜的订婚仪式,而结果新郎伙同几个人把你拉上车,他说喜欢的其实一直是你,然后不管不顾把你抢回家。
你是一个大一的学生学习德语,也有相恋的男友,计划毕业后一起移民,而与你一个同村的男孩与其他男孩(他们也是你认识的人),一起把你抢回了家。
你在城里有自己的工作,你可能还是一个设计师,一个土气粗鄙的男人,他看上了你就可以把你绑架,你就要做他的妻子。
这是《中亚行纪》里面,作者听了几个吉尔吉斯坦姑娘的故事写的一篇《别哭,你是我的妻子了》的文章记录。在中亚五国里面亚吉尔吉斯坦算是相对最民主的国家,但却也一直存在抢婚的习俗。
中亚亚洲的心脏,中国的近邻,在航海与空运还不存在的时代,那里有鼎鼎大名的丝绸之路的据点,是连接东亚与欧洲的重要枢纽。
他们也有过灿烂的文化,有过巨大的城市,也生产丝绸,且因为产棉花的优势造纸术传入后,用棉纤维做大量的纸,更是增加贸易的输出。
但事情总是有两面性,也就因为它的地理位置特殊性,就曾被波斯人、希腊人、蒙古人、阿拉伯人和土耳其人攻占过,他们所有拥有的一切又被摧毁。尤其在大漠黄沙以及西伯利亚的寒冷气候中,一切消亡的又那么迅速。
《中亚行纪》的作者埃丽卡.法特兰作为社会人类学家有丰富的知识,她在现实的丈量里又回顾那些历史与文化,现在存着过去,过去又造就了现在。
她敏锐、感性,但同时又理性地作为旁观者去记录那些事物,作为女性她也关注着当地女人的生存状况。随着她的脚步,我们更多的去了解,这些邻近又感觉遥远的国家是什么样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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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从土耳其登机去土库曼斯坦的飞机上就感受到了异样,男男女女们都大大小小满满的行李,为了躲避检查各人身上更是塞满了物品,而这些都是到土耳其进货的小商贩。
他们在机舱里闹哄哄,也不会按座位号坐下,你想做个乖乘客,但你的座位被别人占也没人会理会你的异议。
我们说的中亚是指土库曼斯坦,哈萨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这五个斯坦国家。
这几个国家虽有不同地理环境,有的是沙漠,有的是高山,但是他们曾经作为一个整体有相同的历史与命运。
在上个世纪,苏联俄国打破他们的部落征战,让其成为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国,他们是最早的布尔什维克实行地,苏联给他们带来了文明与先进,统治其七十余年。
但那里是著名的流放地,是苏武牧羊的地方,是斯大林恐怖统治时期那些反派与所谓的不稳定分子,用火车拉去丢弃的地方。
那里也是核武器的试验研发地,我们知道日本被投了两颗原子弹,那里被投了456枚原子弹,那里也是英国与苏联两个帝国大博弈的舞台。
可是1991年超级大国苏联解体后,一个个独立起来的他们有越来越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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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好神秘,好像没有任何的影视记录能去了解他们。而这些国家之所以神秘,是因为他们极端的锁国政策,外部人员很难进入他们国家。
他们不约而同都成了独裁的国家,虽然有的稍微民主一些,但独裁仍是本质。
他们很多没有网络,有也是经过筛选屏蔽许多网页,有些国家没有肺结核与艾滋病的,因为他们不准医生做出这样的诊断证明。
总统不喜欢戏剧、芭蕾、养狗,那这些统统都是禁止行为,总统也可以凭喜欢把星期与月份名称改成自己、母亲、父亲的名字与生日。
他们读不读书无所谓,读《古兰经》与总统的个人传记就可以了,这个总统在位读这个总统的传记,换总统了换那个总统的传记。
怎么第一次感觉殖民也挺好呢?虽然造成很多苦难,但最起码苏联时期注重教育与医疗,要不那么多人还怀念着苏联。
他们不创造财富,他们拥有的石油、天然气是主要的经济收入,但这些都纳入一小部分人手里。底层的人只享受免费的油、气、盐就满足了。
他们感激他们的总统给他们免费的气、油、盐,但其实那些本来就是他们国家的资源啊,还有油是免费了,他们能买得起车吗?
他们只是用少数的马与一群羊勉强糊口生活,生于斯,长于斯,然后在自生自灭死于斯。
还有的国家主要的经济收入既然是靠人民做移民劳工在外挣钱,然后寄回自己国家养育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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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曾经是一个整体过,他们国界的划分是博弈的结果,但国界好分,民族难分,隔一条河一条路可能就是两个政策,亲疏远近、少数与多数的仇恨与暴力也由此产生。
而这可能就是那些统治者想要的结果,因为有时他们怕的就是统一。对于底层人民来说,那真是没有希望的国家。
本书作者努力接近弱者的生活,走进每个角落,进入他们的住所、参加他们的婚礼、品尝他们的食物,与他们交谈,做一个无奈清醒的观察者,平静的语言里有着无尽的悲凉。
比如在苹果之父里,作者去著名的植物学家说的苹果起源地,她想尝尝当地的苹果。当她夸赞“我觉得这是我人生中吃的最好的苹果时!”然而摊主得意自豪地说“我们所有的苹果都是专门从中国进口的。”
还好人类还是顽强的,在苦难里也还能找出些美好。一个土库曼斯坦的小女孩,她住在一个遥远偏僻的村子里,虽没几乎没怎么上过学没有学过诗歌,但是她却自通的写诗歌。
她爱在她的本子上写写画画,甚至经常忘记手里的劳作,她赞美村庄、沙漠、水源,天空,她很贫瘠但却有着她自己无垠的小小世界。
帕米尔高原上一个女老师,她坚守并热爱着那片天空与土地;一个考古学家独自守着那份文明;一个艺术家试图给人们一点点的欢乐。
还有凭着一己之力几十年如一日忙碌收集,共搜罗了八万多件手工品与艺术品,在偏僻的沙漠里建立一座博物馆的馆长。
他将他的精神与藏品一起传递下去,再苦再难绝不会出售任何一个藏品,因为那些都是穷困潦倒的艺术家及遗孀托付给他们的责任。
写在最后
看此书我的情绪从开始的惊奇、愤怒、到悲凉、到无奈,再到最后的理解与感觉自己的幸运。
太多的历史、地理与文化的渊源,太多的苦难无法解除。幸运有时真是比较出来的,像《贫穷的本质里》说的,当喝一口干净的水都是奢侈,我们平常的一切对他们都是风险你能责难他们什么。
贾雷德.戴蒙德教授在《枪炮、病菌与钢铁》里通过大量的研究证明一些地方的贫穷真不是那里的人不聪明,就是地理环境的限制。
像文明的起源两河流域的新月沃土,还有同纬度的中国,都是有适宜的环境,同时有大型动物牛、马、驴等被驯化成为人类的一大帮手。
而新几内亚那些岛屿,不但环境恶劣也没有大型动物可以依靠,只能一直做着高劳动力低收入的事情。
我们了解不是为了去改善,只是可以让我们怀着悲悯之心感恩之心,知道在地球有限的资源里我们已经占有的够多了。
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地方,那么多的人更艰辛地生活着,与他们比我们怎么也算幸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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