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我在工地上干土建当小工,包工头安排我们去挖沟。两人一组,一个拿洋镐把土刨松,另一个拿铁锹把土铲出来,分工明确。
包工头在工地上来回转悠,以防止有人偷懒。这场面有点抗战片里,鬼子抓老百姓挖战壕的感觉。
我和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哥分在一组,因为我当时年纪小,没用过洋镐。所以刨土的活就由老哥负责,我拿铁锹往外铲。
老哥真不愧是多年干活的老把式。两脚前后站立,那真是稳如泰山。双手紧握搞把,高高举起,同时深吸一口气。
镐头掠过头顶,然后在离后背大约一尺距离的地方停止。接着呼气,镐头有力而又准确的扎进他前方的土里。再往回一兜,就掉下一片泥土。
等到老哥刨了一段,我就用铁锹把土铲出来。看着老哥刨土的姿势非常威武,我也想试试,于是跟老哥要过了洋镐。
接过洋镐,我也用力向上挥舞。然后又用力砸下去,结果重心不稳,洋镐也偏离了我预想的论点,泥土也没带出多少。
我继续用力挥舞着,结果没几下,就累的气喘吁吁。我想喘口气,休息一下,结果包工头正好走过来,我只得继续刨。我是一个爱面子的人,不想被人说道。
老哥经验老道,自然看了出来,他示意我让一让,然后开始挖土。包工头走后,老哥跟我说:“小伙子,活不是这么干的,我们这一天要干十三个小时,以你这样的干法,三个小时就累趴下了。”
说完,他接过镐说:“看好了,这洋镐要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紧握镐把,一下是一下,别管他掉多少土,干活的气势必须摆出来。”
我在旁边看了一会,就又接过洋镐按照老哥的教导,果然,洋镐落下的时候胳膊不要太用力,不但省了力气,手也不会被振的发麻,倘若能把落地点控制的好,也能掉下不少的土。
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包工头总是想延长工作时间,让工人多干活,吃饭的时候又是尽量的多放菜少放肉,以便降低成本。
小工都是肉长的,工作时间长,肚子里又没油水。不干,又没有其他特特长,只能用此办法来维持。
这不是耍滑头,只是无声的对抗,就算只是装装样子,十三个小时,也是非常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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