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坚持原创的彭小写 以沫时光
Be My New Year
一年尽,复一年。
距离上回写雪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雪花的纯净与污浊,在日复一日的零下气候里,变得乌黑与脏兮兮。残雪死命地黏住地面,不肯随足迹带走,随光蒸发消失,于是一直萎缩在路边与角落里,越来越少,越来越小。即便,已经堆积成一滩滩赖在路边的死水泥浆了。
于是前段时间我只要步行出门,便能看到层层叠叠大小不一的泥水在足边蔓延又生长,无论我走多远,总是有一条泥泞的小道尾随其后。
最近两天蜗居在家打扫卫生,门窗真薄,即使足不出户也能感受到热辣辣的年味正在肆无忌惮地扩散。从谁家擦亮的窗户,从哪户丢在门口的陈年旧历里,新年也踏着雪后的泥泞,即将登场。
而今天,等到气温正式回升之后,一夜之间,路边的积雪立马消失不见了,像冲锋陷阵的士兵,在得到撤退的命令后极快退却,留下了光洁一新的地面。而站在窗口俯视,又是一马平川的笔直如新的大道。
趁天气暖和,和妈妈出门赶北方的大集。腊月28了,已经到了为储存年货做最后冲刺的时间了。
人山人海,吵吵嚷嚷的集市,热闹而拥挤,是腊月28年年如今朝的写照。
商家趁着这两天想努努力再赚一把,一年里唯有此时昂贵的价格是合情合理。
而对于顾客们来讲,五颜六色的塑料袋在手中绽放出焰火的颜色,是辛苦一年后富足与幸福的集合。
我们兜兜转转地买了一大堆东西,听到背后有大声喧哗的声响。我一扭头,看到有杀鸡的,心底里的好奇心驱使着我去瞅一瞅瞧一瞧。
小铺门口挤的人可真多,前面的一家人正商量从鸡笼子里挑哪一只鸡来杀好。
记得小时候在农村,姥爷每逢过年都会杀家鸡供给全家人享用。出门杀鸡时,我也迫不及待地跟着去看。那时候的姥爷佝偻的身子一手折压着鸡脖子,一手拿着磨好的刀,轻轻又看似随意地一抹鸡的脖子——新鲜的血红将不偏不倚地喷在身下的泥土里,强壮的鸡身剧烈颤抖,我清楚地记着翅膀上的每一根羽毛,都在与空气拼命地挣扎抵抗。但不到一会,乱蹬的鸡爪就慢慢地放慢频率,不声不响地没了动作和生息,然后被当成一道菜的原料带回家去,等着剃毛,下锅,上桌。
小时候特别喜欢看大人杀鸡宰羊,长大了却慢慢觉得残忍了。
此时,再看眼前的笼子里肥硕的公鸡们挤成一团,缩着脖子疯狂地啄着食槽里的小米。
客人指了一只壮硕的公鸡,老板立马开笼子扯出了它,引得其他鸡们一阵恐慌尖叫。
不过现在杀鸡都变得含蓄了许多,都不在外头杀了。老板在称了鸡的重量之后,在一阵阵惨叫声中拎着鸡脖子进了后面的黑屋子里,不到一会,一只圆鼓鼓的塑料袋便递到客人手中。有一双白嫩的鸡足外露在寒风里。
我往前走了没两步,突然瞥见一堆羊头,真的在原地被吓了一跳。而看到刚刚杀完羊在一旁淡定地边擦刀上的羊血,边同别人讨价还价的卖肉人,我也是淡定地接受了。
(年28的大集)
越熟练越淡定,越淡定越轻视。
而在我看来,杀牲畜家禽这件事,小时候觉得新鲜好玩,长大了除了好奇,慢慢地也激不起心中的任何波澜。
新的想法原来不知不觉里已经代替了旧的心思。生理的变化肉眼可见,心理的变化原来也在日久天长里悄悄进行着。
在人潮中拥挤,努力把大集市逛了个遍,手中的年货越来越多,终于在坑坑洼洼的泥泞里艰难地踏上了重叠的足迹。泥泞轻轻在土路上淌过了一层,融化的泥水顺着泥土勒出的纹路深深地生长出古铜色的枝叉和叶,在某一个水洼里孕育出泥墨色的花。水被阳光提携走了,一团泥泞干涸掉,被大地牢牢锁在了怀里,只能通过剐蹭上路人的脚底,才能悄悄地去往远方的方向。泥泞在脚底绽放出来,摆脱了积雪的束缚,可以走向他所认为的极远之地。
我眼中的死水泥浆,如果为人,也是有着顽强想尽力前行的理想,摆脱积雪沉重的束缚,虽然看上去不堪而渺小,但也辞旧迎新,沿着沟壑,缠着足底,顺着路边,努力摆脱拘束在泥潭里的现状,其所能到之处一半凭勇气,一般靠运气。
即使是脚下小小一方泥泞的土壤,也在摆脱在积雪中掩埋的沉重过往,粘着你的脚底,向远方行走了。于是得以以旧换新,迎接新年了。
而如今新春将至,浓浓的吉祥与喜庆的味道缠住每一个人,仰着头对行人绽放笑容,或者躲在了一堆堆年货或者满满当当的购物车里,成为一份新一种喜,经过不断的传递,到达家家户户。崭新的鲜红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取代了陈旧的红,浓浓的新年味道在每一处空气里如同爆炸般蔓延。
此时此刻,在收拾着准备着迎接新春的腊月里,一切新鲜美好的东西都拥有了无与伦比的美丽。
—END—
今天腊月29
宜回家
你回家了吗
如果你喜欢我的故事
我愿与你用墨香温暖时光
我在这里,等你↓
愿与君度
以沫时光
(留下zan❤❤的泥萌最可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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