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后 我坐在空旷的山坡上 想着我那被爱包容的狭隘 不禁胸口闷痛 想驾风逆去…
六月是全年的中月,西灸县的大地也迎来满目绿光,尽管它坐落于西北高山的中央,可依旧挡不住人们对柔光的热情。平湖院是我经常去的地方,尤其生病后,几乎每日都会待在那里,我就一个人坐在那院子的北亭中,面前是环绕的柳树,也有一条浑浊的小溪,这里时常清静无人,我喜欢这种清静。 有人羡慕我可以整日悠闲于这林院中,可他们不知道,我是以何种代价从黑夜中又翻滚到另一个黑夜……十七八岁那年,我患上了第欧根尼综合症,这是上帝对青年青春的宣判,在六月枯木逢春之时,我被一张白纸杀掉,它割掉我的咽喉,让我有口难言,只能眼睁睁看着属于我家屋头的大雨。父亲终究是改掉了他那整日酗酒的习惯,我时常望见他坐落在家门前的椿树下,抽着纸卷的烟,烟雾很大,绕在他的白发间,别人说什么他也不想言语,儿子是最懂父亲的那一个,他心里的苦,我隔着泪也看得见。
刚开始住院期间,父母和我都觉得不到一半个月就好了,因此我倒很珍惜在医院的时光。我躲避了学堂,躲避了亲朋,躲避了一切人际,我一个人住在一间简约的房子里,里面只有两盆花(还是母亲带来的),我床右边是一扇不大的窗户,窗户的眼睛被外面的一颗大树遮掩的只剩一点余光,偶尔天气晴朗,也可以感受一束炙热的光,我待在这间屋子内,每天除了医生的慰问,就是一个人呆着看书,母亲知道我爱看书,所以她经常在询问我后去书店买我喜欢的书,史铁生的,泰戈尔的,卡夫卡的,有了这些书籍,我倒也觉得住院挺好,我可以花大量时间在书籍上。 住院的第四天,国庆第一天,满街都是人群的欢乐声,为国家庆生,我本以为自己是个清静的人,可听到医生说西灸县今年为了庆祝国庆,特意大摆一场联欢会,还邀请了市委领导,各县级代表,场面一定很壮观。我的心立刻不再宁静,渴求立刻出院出去看看这等场面,可我深知这是不可能的,如果可以的话,母亲绝对是第一个来接我的,可她早上来给我带完饭什么也没说就回家了,我放下手里的书,盯着窗外树的枝条,心情和它一样飘忽不定。
“关谨天,四天没见,想本小姐没有?” 我回过头,看着这位穿白色连衣裙的姑娘,皮肤嫩白,眼睛明亮,笑起来两个酒窝很好看,高中以来我一直暗恋她,由于性格原因,我一直没敢表白,不过好的是我们的关系逐渐变得微妙起来… “苏怡,你来了…”我紧张的吐出这句话来,又指了指一个空床位,示意她坐下来。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晚在平湖院我们县有场
大演出,听说还有杂技社的,要不要一起去看?” 我盯着她硕亮的瞳孔,苦笑到。 “你觉得我住在这里还有自由吗?” 她偷偷趴在我耳边小声说:“晚上可以偷偷溜走嘛,八点半我医院大门口等你,说好了哦,不见不散!”还没等我回应,她就溜的一干二净,只剩一抹薰衣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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