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老爸拨通了先生的电话,嗫嗫嚅嚅地问我们在哪,忙不忙?
我一听,这口气明显就与平时和我调侃以及叫我回家吃饭时的神态与语气完全不同,于是我立马感觉有情况。
我马上拨通老妈的电话,一问,马上明白了老爸已经一天没有下床了,腹股沟痛得厉害。
而此时的老爸还在和先生说:问题不大,已经去附近诊所搞了药,估计就会好起来。
我立马与先生开车回家,然后把老爸拽到医院。
拍片、CT等检查下来,幸亏没多大毛病,老人家只是因为肌肉劳损过度,引起肌肉神经拉伤,休息休息就没事。
老弟也赶过来了,刚刚下晚班的他睡眼惺忪。
在得知没事后,我紧绷的心情立马放松,心情却还是有点难过。
在检查的整个过程中,老爸就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跟在我们身边,被动地追随着我们从一栋楼走到另一栋漏,从一个病房转到另一个问诊室,两眼满是茫然。像极了我们小时候刚到一个陌生环境时,慌张、胆怯,只知道紧紧跟随父母亲的步伐,生怕走丢了。
医生询问他是否这几天干过体力活,他也老老实实回答“担过几桶水去淋菜!”
医生叫他不要再去干体力活,他低下头,没有做声。
我和先生也再三嘱咐老爸不要去干体力活,免得自己遭罪,老爸依然不做声。
停了一会儿,老爸从兜里拿出一沓钱,颤颤巍巍地准备递给我“这次来医院要用多少钱?我来出!”
我立马拒绝了他,心里颇不是滋味,都说父母养儿为防老,可是真正老的时候,从生病到看病,他们老人家是多么小心翼翼,多么怕身为子女的我们觉得麻烦,说句话怕我们不开心,看个病怕我们破费,感觉什么事情都担心我们嫌弃……
看完病,老弟送老爸回家,我没有跟着回家,因为心里实在难过,不想父母亲看出我的情绪低落。
坐在车上,看着身躯已经弯曲的老爸在等待老弟的车,我背过脸看着另一边窗外,和先生说:我老爸背已经弯了!
先生没有做声,我继续说:我老爸的皮肤已经松弛好多了,你看他手臂上的皮,都垂下来了!
父亲一生好强,他满以为还可以像年轻时挑水担粪,毫无顾忌地干体力活,没曾想今天的自己却干不了这些,医生叫他不要干体力活,等于要他承认自己老了,他低着头,没有答应,多么无奈…
先生始终没有打断我,看着我絮絮叨叨地一路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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