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大学,老师让我策划一次班级活动,我认真构思了活动方案,并且和同学们一次次讨论完善,还请全班同学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建议,以便我据此修改方案,力求尽善尽美。然而在现实生活中我从来没有为一件事付出过这么大的努力,我之所以会做这样的梦,应该是因为我刚刚读完了《我和于是之这一生》这本书,于是之先生勤勤恳恳演戏的精神令我铭感五内,思索甚久。
于是之先生是个怎样的人呢?他是一个对演艺事业有着高度热忱的人,他所有的所思所虑都是为了给大家奉上一部好戏,上台他想做好演员,演好角色;下台他想写好剧本,发展新中国的演艺事业。
1951年,在歌剧《长征》中于是之饰演了新中国成立后舞台上最早的毛主席。在那出戏里,毛主席出现了几分钟,只有一句台词。就为了这一句台词,于是之准备了三个多月的时间。他不仅认真地阅读了毛主席的有关著作,还读了报纸,学习像毛主席一样分析国际国内问题。观察到毛主席来回踱步的样子他回家又抓紧练习走路姿态。为了能模仿毛主席讲话的语气,他一遍又一遍地听毛主席的讲话录音,朗读毛主席的讲话文章。
《长征》第一次彩排后,观剧的同志们提出了很多意见,于是之都虚心接受。焦菊隐先生也跟据大家的意见,每天晚上来给于是之单独排练,帮他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抠”,以便他的表现更接近于人物。随着不断的思考,学习,排练,毛主席的形象在于是之的心中逐渐“活跃”起来,他又把人物出场前都做了什么也一一写了出来,希望人物上场时思想更为丰满。直到歌剧《长征》正式上演,于是之一刻都没有松懈过。
《长征》正式上演后场场爆满,人们争相去看舞台上第一次出现的毛主席,于是之给自己的评价是:“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终于交上了一份及格卷。”
1984年2月,于是之被选为北京人艺第一副院长,除了负责剧目工作,艺术处和研究室也归他管,此外他还惦记着去拍谢晋导演《赤壁大战》中的曹操。1984年11月至1985年1月,在安排好剧院的后续工作,于是之赶赴上海参加摄制组的工作。这段时间他全身心投入了钻研角色的工作中,学习练剑,研读有关曹操的文学作品,仅一本《武帝纪》他就读三遍,写了三十三篇演员日记。2月初于是之返京后仍然在百忙之中抽空读书,记笔记,钻研他的曹操,甚至在回家的路上都在揣摩曹操的步态。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同年6月份,正当于是之认真准备曹操角色之际,却收到了《赤壁大战》因资金短缺不得不终止拍摄的消息。不久之后,剧院临时决定让他出演《洋麻将》中的魏勒,虽然一个已经付出了那么多心血的角色刚刚付之东流,但于是之还是一如既往尽心尽力地投入到了新的角色准备中。
一个真正热爱表演的艺术家,不计较得失,永远对自己所要扮演的角色负责。
1989年10月,于是之作为国内戏剧家代表团中的一员,去莫斯科进行访问。短短两周的时间,他们看了十一场戏,中间还有参观,访问,日程满满。在回国的当天于是之还挤出时间托人引荐和瓦赫坦戈夫剧院的艺术指导乌里扬诺夫做了一次专业会谈。乌里扬诺夫拍过电影,还在话剧《布列斯特和约》中成功扮演了列宁一角。于是之听他谈了拍电影的体会,扮演列宁的角色探索,还有同为领导的身不由己。于是之对这次短暂的谈话感触颇深,回国后还特地写了一篇小文记录。
那个年代的人,演戏是因为发自内心的热爱,他们能心无旁骛钻研角色,演戏。当今社会,演员变为明星,演艺界成为娱乐圈。演员们更多思考的不再是怎样踏踏实实塑造一个角色,而且怎样提高自己的商业价值,假如于是之先生看到,必会无限惋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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