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捌 台前护佳人
那老妈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见云若这样，很快就镇定下来，毕竟主子说过什么事情都会易发生的。
“江老板是这样的，宾客都到了，你要是准备好了，请您这边走。”看着老妈子惊讶的笑容，云若只是笑笑。这样的人，自己见过太多了，说是唱戏，其实还不是戏如人生。
这是云若第一次来到刘家，虽然说自己平时也唱过堂会，可是对于大户人家自己一直都不是很喜欢。
很多时候，人们都羡慕这样的大户人家如何好，只是自己总觉得。这样的大家族也有他们的无奈和苦衷，可是，刘三这种人，原本是地痞流氓，不过是仗着祖上的福音而已。
今天虽然是太四姨太的生辰，其实不过是个由头，他四姨太原本是从百乐门赎出来的一个，所以在很多场合上，他也不会让他四姨太怎样出头，不过是想利用这样的机会来结交许多权贵。
小型的宴会摆在了所谓的梅花厅
此时不是梅花开的季节，因此这屋子里的所有梅花都是摆设和装饰，其实自己何尝不知道，这不过是刘三附庸风雅的手段罢了。
这里原本是前朝的一位举人的住宅。如今给了他也没有白白糟蹋这园子，几十口子人都住在这里。云若走上台去，对着琴师行了一礼，毕竟今日之事还要要靠他多多帮衬。
这吴叔叔虽然说在戏班子里，年纪大了很多，但是情一项是最好的，即便是在北平的梨园行，你是数一数二的角色。
只是这大园子里的人大多嫌他年老，因此很多班子不愿意留他，所以他才来到明月楼，虽然这里比不上别处，可是陈班主为人豁达，老实忠厚，也算是自己的知己。
自己从云若很小的时候就看着他，如今看他找到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就算自己亲生女儿一般，自己我女儿前几年嫁到天津去了。
因此也不是能够经常回来，所以见着云若就是很亲切，可是如今看这孩子遭受这样的苦楚变故，心中很是担心，甚至想过如果真的有什么自己就挡在他前面，怎么样也要保证孩子清白和周全。
云若定了定神，反而抬头看了一眼林泽川，心里有了底气，他在自己似乎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自己知道有林泽川保护自己，自己什么都不用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依赖这个男人，居然说自己与他只是萍水相逢。
众人都说西装，刘三也穿着一件制服。只有他穿着一件素色的长衫，看起来像一位旧时的教书先生一般优雅从容，坐在那里却似乎并不突兀。
自己知道他一直是懂戏之人，虽然说他一直不便明说，可是从他的言语举动中，也曾经说起过这事儿，而且他还告诉过自己想要让自己尝试一些新戏。
自己心中感怀，可是，明月楼有明月楼的规矩，更何况自己也认为老祖宗的东西丢不得，都去唱新戏了，这祖宗留下的好玩意儿只怕是要丢了，所以也就不是可否。
刘三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必然能够成功，没有想到云若居然没有上自己的当，居然又出现在了戏台上，不过也好，她那口唱虽然说不成熟，可是别有韵味。
再说了，好饭不怕晚，这个时候自己也不能够多找什么别扭，更何况有林泽川在，自己虽然不知道这林泽川这位江云若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可是，自己总觉得有些不寻常，说不然的话，这个林先生一不贪财，二不好色。怎么偏偏对这个姜云若另眼相待？
“看起来，林先生和江老板还算是旧交呢。我那些日子有些唐突了，只怕林先生不高兴。要知道浙江老板是您的故人，我万万不敢动啊。”
刘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着又对林泽川调侃了一句。林泽川对于这样的人以下是看不上的，可是，自己如今还不能够跟他们这样的人闹得太僵，北平的事儿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
众人原本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林先生一向洁身自好，从来不想跟这帮人同流合污，如今听到刘三这样说，也都纷纷附和。
“怪不得林先生对很多女孩子都不动心，看来是有红颜知己了。”
“疼的人也就罢了，人家林先生是读书人，人家都是红袖添香，可是你呀，是水袖添香。”
“原本以为江老板不过是个雏，如今看起来有林先生的眷顾，怕这江老板腾飞之日不远了。”
这台下的人会调侃会奉承或，出言讽刺，一个个都开始说起了云若和林泽川的关系。
一曲终了，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台上的戏，云若似乎有些尴尬，毕竟唱戏这么多年没有人会这个样子，可是一想到这些显贵们，分明就不是爱戏之人，不过是找个乐吧。
当然有几个女子跟着鼓掌自己刚要离开的时候却被叫住。
“江老板，今天我是主家，我请您过来，无非是希望能够给我的四姨太添些乐子。您的戏演的不错，只是让我四姨太毕竟是女子，在这大堂之上出来进去的惹人笑话。还需要您跟我去内堂给内人唱如何？”
云若听着刘三的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没有想到自己躲过了初一，还没有躲过十五，这个刘三，果然居心不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吴叔刚要补充什么的时候，林泽川却一把拉住云若。
“江老板的系果然是好的，更何况只留队长啊，都能够对你如此青眼相看看起来，这刘队长跟四姨太的感情，果然人人羡慕。刘队长说四夫人不便出来，，可是我知道嫂子百乐门的头牌，难道她在百乐门的时候也不出来，要不然的话，她怎么能跟刘队长有如此缘分呢？
不过，既然说是去内堂唱，不如这样，我们大家你想看看嫂子的芳容，我们不如一起去瞧瞧，也让江老板给我们助兴。”
林泽春说，还随手点了一根雪茄，肆无忌惮地看着刘三毫无畏惧。刘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真的无意间得罪了林泽川，不然的话，他怎么明里暗里地护着这个戏子？
“玩笑，玩笑。这林先生说笑话了，既然林先生也是爱戏之人之人，不如江老板给您唱也就是了。我这就吩咐厨房杀鸡做饭，好好的款待各位贵客。”
刘三说完作势要溜走，却被林泽川叫住“刘队长，留步，我话还没说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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