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想到:雨幕不间断地续着,一束不知从何而来的光自上投下,把雨丝滤成星河。
想到这他觉得没有意思。无聊的故事开头,若不加以解释,读者又该如何理解?他于是十分懊恼,自己的思想怎么如此浅薄。他又想到:
两副赤裸的肉体交合在一起,像绿色的蛇一样扭动,逐渐地两个人型幻化成蛇,是生命最原始的欲望,是最为直接的交配联想,在人们那呆板愚昧的大脑里产生画面,生理也产生激情,身体也开始燥热。就在这时一颗不知从何而来的陨石自上投下,带着绿色的光,砸死了这两“原罪”。人们的欲望起源变成了一摊,哦不,两滩肉泥,蛇的碎肉却仍惨留着脑浆与头骨块。他兴奋起来,创作热情油然而生,赞美主啊!这最纯粹原始的爱,那被赋予灵魂的生物,那自上而下、赋予神圣和不容置疑的光啊,一切都令他颅内近乎爆炸,瞳孔是暗红的血孔,他紧扯住头发,身体弓形站立向后仰背,主的光辉令他几近癫狂。
很快地他冷静下来。他总觉得差了些什么,差了什么?他的瞳孔再次急骤收缩,主的恩赐,作为信徒的他怎能发觉瑕疵?他必须完善这瑕疵。“原罪原罪原罪原罪原罪……”他陷入了自己的绝境,周围的空间一瞬间崩裂,他见到了坦胸漏乳的女人,见到了交合在一起的男人,见到了悬空的十字架,少了肋骨的男人。不!他痛苦嚎叫,你们在做什么?!你们亵渎了主的旨意,你们怎敢!愚蠢的凡人,你们就像那只剩两团碎肉的蛇,终究会接受主的审判。主啊!他愿意挖出自己卑微污浊的心,他永远都会是主的信徒。他掏出了跳动的心,毫无保留地捏爆了它。随着圣火降世,世界的污浊终将被洗尽,主的光辉,将永远撒向人间。
火,燃至极限时,幻化成了一场雨。它至上而下的撒向人间。雨幕不间断地续着,一束不知从何而来的光自上而下,把雨丝滤成了星河。他在不存在的世界里欣慰地看着,自己成就了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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