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时代，孩子应该学习什么？

活动发起请看：人工智能时代，孩子应该学习什么？

活动时间：2016.3.16 下午3:00
活动地点：东山口启明一马路9号（群员Sally友情提供的空间）
活动主题：人工智能时代，孩子应该学习什么
参与人员：12人，分别是安猪，豆浆，雯子，天使鱼，孩子的服务员，王艺诺，王宏伟，Peggy，周莉，倩，凉意，Sally

会前说明

讨论的两条规则：
1、不讨论以下话题：人工智能会否超越人类，超级人工智能会不会是“恶意”的。
2、我们假设和人类智慧相仿的人工智能会在2040年出现（目前人类科学家预测的中位数），讨论以这个背景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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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记录

1.豆浆作相应介绍

2.安猪介绍讨论背景

安猪的5篇观战记（详情可见公众号“安猪”）。

总的而言，第一，阿法尔狗拓展了大家的围棋观，第二，他相信会有一个比我们更智慧的群体的出现，第三，观战后安猪的世界观被震撼了。

在未来，我们的孩子将出来工作，可能他们面对的世界便是一个人工智能的时代。大到我们该如何面对这样一个未来的问题，小到我们的孩子应该学习些什么的问题。安猪自认为没法提出一个很清晰的答案，所以今天邀请大家一起探讨、畅想，或者说先尝试去做一些事情，可能是在空间，可能是在出版，也可能是在教育设计等方方面面，从而去适应、应对这样的未来。

3.正题交流

豆浆：安猪，我首先想问一个关于围棋的问题。你觉得围棋的魅力何在？（豆浆认为围棋不单单是技术例如全局应对能力的问题，而还有心流（mindset）包含在内）

安猪：围棋在我心中是蛮神圣的，它不是单纯计算的游戏，在某种程度上是有美感存在的，你可以感受到黑白双方的气场，“这个棋形很正”，一种艺术的、可视化的呈现；另外它也是系统的。既然是一个系统，那么做局部的改善是没用的，所以需要更深层次的改变。这也是为什么我后来会感兴趣系统动力学。它是一个由浅到深、相互制衡的过程。例如说雯子喜欢抽烟，那么作为父母而言，可能一开始就会说你不能吸烟，吸烟不好之类的这样一些从行为层面上来制止的话。那么再深入一点，为什么会吸烟，在什么时候吸烟，可能是焦虑、分手时才会，那么这是更深层次的模式，那就可以预防，例如减少焦虑。

豆浆：是的，不是着眼她的行为，而是深究她行为背后的原因。

安猪：是的，再深入思考一些，焦虑背后的原因又是什么？焦虑是她的一种行为模式，那焦虑背后是什么？有可能是对自我的认知、外界认知等等。它相当于一个冰山模型，我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上面的东西，冰山下面是人类共同的行为模式，共享的世界观等等。

雯子：既然谈到行为，谈到心智模式，那么在阿法尔狗这样一个行为下会有一个心智模式吗？是一个怎样的心智模式？

安猪：首先勿将机器人拟人化，这不是他的本质。机器人有着自己的思维、自己的心智模式，但这种东西可能更人类的思维完全不一样。回到这5盘棋，阿尔法狗下的棋式很多颠覆了职业棋手的下棋模式，或者说以前大家都觉得这样子下棋不好，但他这么下了而且还赢了，当然我们不能以结果来衡量、判断。但是我觉得这个可以给我们很好的启发。从后台一些数据显示一开始人类是很有优势的，但走到第102步时机器人开始有优势。从数据就可以看到其实阿尔法狗早已预料到那一块儿并不为我们人类所关注的地方，并且没有急于一时就去下那一步棋，而是一直在等待时机。他有一个整体的判断。

凉意：我认为这是因为人和机器的视点不同，人类是站在历史的角度觉得走这一步棋有优势，但机器人不一样，他有一个全新的模式。

宏伟：可这些程序不都是懂围棋的人设置的吗？难道人设置出来的东西还能想到人想不到的吗？

安猪：这是一种机械式的思维，也就是说，假如输入一系列的棋盘模式，它有可能创造出不一样的东西。

雯子：也就是说它独立于算法？

安猪：是，像阿法尔狗那样它现在是超越所有计算能力的。它不是一个单纯计算的问题，是对局面整体的把握。

Sally：是不是可以说，如果当人的大脑开发到像阿法尔狗那样子，那么我们也可以那样子了？

安猪：我觉得这是一种假设。任何东西都是有极限的，包括人脑。

凉意：假设把人脑并联起来，相当于一个计算机的cpu扩大了一百倍，那么它的计算能力必然是呈几何指数增长的。那么问题来了，这样一个新的智能群体，它的想法跟原来一个人的想法到底有多大差别呢？

宏伟：那肯定是多人综合的想法才是有全局观的。

安猪：但是有时候5个人来下一盘棋并不见得就一定多有优势了，因为5个人的沟通成本是很高的。

凉意：并联不等于合作，所谓并联指的是物理上的脑的神经元的联结。

安猪：正如我们教给孩子一个技能，那么这个孩子可能会创造出新的技能。同样地，我们给机器输入一些代码，它同样能创造出新的东西。而这些自然也是由高手来设计的，但问题的关键在于机器能不能创造出新的东西，而不是高手低手的问题。

凉意：这里涉及一个很关键的前提，人造的东西到底可不可能超过人类？机器到底能否创造出新东西？另外刚刚宏伟所说的高手低手设计的问题，其实这个是可以挑战的。

安猪：没错，阿法尔狗就是一个尝试，一个人可以设计出比他高三级、四级的机器出来。机器人获得并不仅仅只是信息，而是一种方法。

宏伟：那是不是人类偶尔恍惚了才使得人类输了呢？

安猪：失误本来也是水平的一部分。机器也会有失误。

凉意：如果让阿法尔狗重新下一次，那么他会有跟原来一样的下法吗？

安猪：是不会的。它是可以随机产生。

凉意：这个很重要，这跟我们原来所想的机器的样子不一样，原来的机器每一步都是既定的。但现在的机器就阿法尔狗而言，他每一次可能都是不一样的。

宏伟：那意思是他下一次可能就不赢了是吗？

安猪：我们理解人工智能时一定不能把它理解成计算器，或者一个加强版的计算器。他就是一种创造。

倩：那么他下棋是一种随机概率吗？还是说他看到这一步棋时再决定下一步要怎么走？

一诺千金：我认为他不是创造， 因为你刚刚不是说他输入几千套棋盘进去吗？那么它应该就是随机选择的。

安猪：从观战来说，它的下法很多完全跟职业棋手不一样，这就是一种全新的创造。

倩：这样就很恐怖啦。会计最不能被取代的一块就是预测，但假如说有了人工智能之后，预测这一块儿也被取代了，那么很快会计领域就会消失。甚至有一些我们认为完全不可能的地方例如法律上的预测判断也会被取代。这就是我们很焦虑的地方。

安猪：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这么震惊。

周莉：反而我是最乐观的一个耶。昨天我又把罗胖的跨年演讲给看了一遍，他说道数据是土壤，土壤下面还可以生出很多东西出来。如果一个孩子伴随着数据长大那该有多好呢?Altschool的孩子学到什么程度都有计算机可以记录，我希望电脑不仅可以聪明到找工作的时候，而是伴随着一个孩子整个成长的过程，真正可以让孩子发现自己的优势。那么每个人都是特别的优秀的。这是个好事情。我一直觉得我不可能要求一个人去做他不擅长做的事情，如果我能及早发现一个人的优势，我及早发现我是一个文科型的人，那么当年我填志愿时就不会贸贸然选择化学。现在还是有家长会投射自己的愿望，希望孩子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心愿，但未来他们会是一个独立生命体。
雯子：我有个悲观的想法。假如按照测试的结果来，那么是否一定按测试结果走呢？

宏伟：这个就像算命先生告诉你的一样，只是选择，他告诉你的是这样，那你反其道而行之，也一样走出一条路来。

倩：说道这里我也有另一点焦虑的地方。所学的东西跟不上这个社会的变化时，例如说我学会计，但要是有会计行业消失了怎么办？

宏伟：现在网络课程免费的趋势，想学什么就可以学什么。

倩：所以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一种Learning skill的东西。例如学的统计学软件spss这些都过时了之后那么我们该怎么办？所以更多是一种能力，能够让自己随时去适应社会变化的学习能力。

安猪：雯子刚刚所说的那种智能还是比较低级的人工智能，只是助手，未来必然更先进，它必然是一个优秀的老师。

凉意：刚刚的讨论我们都是基于低级人工智能的水平上的。安猪之前推荐给我们的那篇文章里面提到的3个概念，弱、强和超人工智能，明白这三个概念之后我们更应该考虑的是在超人工智能背景下的讨论。假设是2040年，那个时候可能不再是助手型的人工智能了，我们应该基于这样的背景下去讨论未来我们的教育应该是什么？另外在这里我还是讲一些伦理学的东西，这是个避免不了的问题，例如最简单的我到底能不能追得上，道理很简单，大家都打过蟑螂，你知道蟑螂被人类打死时是怎么想的吗？假如我是蟑螂，我可能不会想着是一个叫做人类的物种把我打死了，有些同胞莫名其妙就不见了，我可能不理解人类为了室内干净而打死我这样一件事情，这是个自然现象。在超人工智能环境下，有可能我们的同胞也不小心就不见了，只是我们可能踩到了人工智能一个它不能忍受的地方。

倩：你的意思是人已经失去主体性了？

凉意：人不再是宇宙中唯一的智能体。这个可能就不存在了。如果这样一个前提成立的话，那么觉得取代职业等担忧是多余的，因为他的意识形态跟我们的意识形态不太相近，如此才会产生出战争、掠夺。

豆浆：还是回到教育这个话题上来。有个心理学家一直提倡元技能，接近学习方法的概念，具体包括心智、创作。你对你的孩子的愿景是什么？

凉意：搜商，使用搜索引擎的能力。

天使鱼：研究能力、自学能力、学习能力（用了自身的经历，亲子阅读-瘦身-时间管理-写作出版）。

宏伟：网络资源很丰富，现在没有想了解而了解不到的东西，所以现在的问题是你还有多少的好奇心。现在我儿子好奇什么我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给他。当然现在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家长处在盲目跟风的状态，别人学奥数他也学奥数。当然这种现象我也觉得正常，角度不一样嘛。我的话就是尽可能给他提供多元化的环境，像我儿子，他有外教老师，也有学校正统课，他会跟我说妈妈我喜欢外教老师的课。那我会跟他说，如果有一天你可以通过自己努力去到美国，你就可以上外教的课，但要你不愿意努力，在国内就只能是学校的课。我给他摆在眼前，但我自己没办法给到他这样的生活，只能在我能力范围内给他提供一个英文老师。

周莉：假如这个时候还有一个阿尔法狗在那里的话，那么它就可以帮助到他。

宏伟：但我觉得最根本的还是要培养一个人的善良，一个很牛的人设计出来的东西自然更牛，但如果是用于非善事的东西时，那就很危险。

周莉：那人工智能有没有情绪情感、善良这样的一些品质？

安猪：它的价值观跟我们的价值观不一样。

雯子：它可以跟你谈恋爱吗？

宏伟：（讲述一个机器人代替死去男友的事例）

倩：基于网络学习、机器学习的前提，而机器人没有情感的话，那么它给到的是更加理性化的东西，对于这些理性化的东西、任务应该是给到妈妈的，如果有人工智能给到妈妈建议，那么就能发挥效果了。

雯子：是，但这个还是停留在助手型的人工智能那里。

宏伟：将来学到的知识是为了人类服务的（强调情感的重要性）

倩：那么是希望他们来领导我们还是帮助我们呢？

安猪和雯子：我觉得这个时候它已经超越我们了，我们没有权利去希望他，去指导它。

凉意：我有个观察，像我们现在的分类里面，善良和技术似乎是分离的。但在我最近的观察中，我发现最大的技术是善良（张小龙），也就是他们是合一的，而不是分开的。当他把技术做到最极致的时候它恰恰是善良的。我们一直以为要先建立价值观，再学技术。但可能它是合一的。当我们对技术的理解更深入了之后，可能对善良的理解也就更深入了。善和技术的结合就会很深刻了。

周莉：那么我想问，你的善良是在你身上哪个地方体现出来的？哈哈。
凉意：如果我们刚刚所说的善良、搜商、探索能力都是一种学习品质的话，那么一定是基于他获得足够安全感。在他0-3或0-7岁时是否获得安全感几乎决定以后他们的一生。例如说留守儿童，他缺失很多，但我们不知道会缺失到什么程度，因为这种缺失没有在另一个维度展开，可能会想不就是感情的问题吗？但这种缺失可能会造成美感、创造力、探索的缺失。不是他不想有好奇心，而是他根本没有安全感。

Sally：你刚刚所说的探索是一种什么样的探索？

凉意：尝试新东西，好奇心。

周莉：（举例孩子玩水的问题，妈妈和奶奶教育方式的不同）

Sally：（举例自己的个人体验。小时候爸爸妈妈没有给到她足够的安全感，比较常见的妈妈的教养方式是把我放到操场上去自己玩，但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个探险的人）

倩：你们所说的安全感并不一致。陪伴不等于安全感，当我想探索时我的父母有没有肯定我，这个跟陪伴的时间长短是没有关系的。但我觉得你的经历是很幸运的，像现在的孩子已然受到科技的束缚。

凉意：（举例香港朋友的女儿不喜欢电子产品喜欢自然，不想学校放假）这样的孩子长大之后她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是怎样的？像他这样一批人建造起来的社会又会是怎样的？可能人到了某个阶段，技术就没那么重要了。

倩：我有一种设想，可能技术发展到一定程度，我们学的可能就不是技术，而是一种回归，更多是去回忆自己的情感，更加原始了。

凉意：如果人工智能解决了生病、吃饭等等的问题，那人类还需要那么辛苦吗？

安猪：技术就趋势而言，就是解放人的双手，使人从谋生中解脱出来，摆脱生存的焦虑。如果是强人工智能的话，基本上我抛出一个问题它就能回答得出来。那到时候人类做的可能就不是具体性的事情，而是一个全局性的构建世界的事情。

凉意：技术一现身常常是应用到不善良的地方。

雯子：人类的社会必然出现一次重构，另外人类是很难突破自身极限的。
倩：也有一个焦虑的问题，技术的发展不仅没有解放我们，反而也奴役化了我们，天天抱着手机IPAD，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可能就是如何去给机器下指令而不是去跟人交流。

豆浆：回到人本身，一个孩子所处的环境是自然还是纯电子会构筑他对未来的想象，我觉得这个是我们大人可以为他们构筑的环境。

周莉：那你知道一个孩子在自然环境下长大后是怎样子的。未见得就有多么多么不一样。卢安克是一个华德福幼儿园出来的，但并不是所有从华德福出来的孩子都那么得不一样。

凉意：你提到的这一点社会学和教育学不一定完全相对应。也就是换在另一个社会他不一定适合，假设卢安克生活在奴隶时代，那么完蛋了，他让人不干活。

豆浆：刚刚宏伟说电脑资源很丰富，但我想说东西虽然很多但我真的学得下吗？

倩：我学的东西跟我的生活都很割裂的话我当然学不下。一方面是知识的积累，另一方面也是拓展他的经验，经验不断累积才会有探索的欲望。

豆浆：现在有非常多的教育形态，孩子们现在所学的跟她以后所接触到世界之间的沟壑到底有多大？

雯子：就阿尔法狗它可以某种程度上计算到我们的未来，所以AI涉及到的是个多维的空间。

安猪：人机融合的趋势。另一个趋势是一个纯粹的新物种。

雯子：假设是后面一种，假设他们愿意帮助我们，假设还是在人类可控的范围，AI的存在是帮助人类那样； 假设是人机融合那就达到人类的新进化和大和谐了。

凉意：想起对亲子关系的一些观察，其实我们没有办法为孩子担心什么的，反倒是我们自己该如何去适应这样一个落差？

天使鱼：父母要做的还是很多，环境的营造等等。（美国游戏分级的问题）
安猪、天使鱼：也就会父母的自我革新的问题，所以我们不要为孩子定职业方向（由一部日本的绘本作品引起），我们有什么资格去教育他们，我们能做的只是帮助他们实现社会化。

凉意：这个又涉及到一个更基本的问题，教育到底是什么。（举例：描述VR虚拟眼镜。如果想象下一代就是每天戴着虚拟眼镜，作为家长你会怎么看？为什么你就沉迷在里面出不来？但是他可能会说我在上面有很多朋友）

周莉：恰恰是家长带这个东西给孩子的，结果反而失控了。

倩：正如宏伟所说，我给他多样的选择，我既给他体验VR，也给他体验自然教育。

安猪：虚拟现实并不是一个现实的虚拟，那是一个全新的空间。（说自己很喜欢看书，沉浸在书的世界，日常世界很无聊，觉得是浪费时间生命）书也是一个虚拟世界。更多不应该失去害怕他，现实世界不是单纯的思想。

凉意：为什么家长不去戴那个VR呢？就像孩子看书，家长看书一样。这样就没有价值障碍了。（举爸爸微信的例子）那也是一个世界，我想在那个空间跟你相遇跟你对话。

Sally：（举例，爸爸妈妈和孩子一块儿体验；）现在我们总是去讨论如何教育孩子的问题，其实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我们相差那么多年，相差很多知识体验。正如气味而言，其实孩子早在胚胎时期就已经开始感知世界了，因为妈妈不吃胡萝卜所以孩子早在肚子里时就排斥胡萝卜的味道。另一方面，当孩子有了困扰时，他不知道如何去排解。（举例一个小孩也会引发的各种家庭问题，此时孩子其实很敏感爸妈的吵架）

很多孩子希望用他们的方式去和他们沟通。我们成人在社会系统中积累了各种规则，例如这个不可以那个不可以，但有没有想过这些系统真的是正确的吗？可以维持多久？包括现在这个机器人的出现，他介入我们的生活是有多重的程度？就目前而言机器人对我们还只是一种意识上的挑战，那么到了2040年我们的家会是怎样的？（举例复读机——我们的家长到底有没有去深究为什么要去给他听这个复读机）人工智能的出现可能让我们更宽容。战争源于控制，世界要以人类为中心，如果人工智能能让我们孩子包容这个世界的话，那我觉得很好。

安猪：这是对我冲击最大的一点。同理心、慈悲是隐含着某些假设的，例如企鹅好可爱其实隐含着你好可怜。

雯子：谦卑这个词本身也是很自私的说法。

Sally：那得看以什么角度去谦卑？假如是我足够强大，所以我慈悲；但假如这个世界有更多的物种比我更强，我去尊重，那可能就是另外一个角度的谦卑了。

倩：同情心和同理心的区别。同情心是站在上帝的视角，同理心（我看熊猫和熊猫看我们）

安猪：人类的成长就是一个同理心不断拓展的过程。

凉意：（部落的人安静沉思好几个小时默默看火）在我们看来，这是很奇怪的。但在他们看来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能想很多事情还能跟自己家长在一起。（傲慢，以自己的权势去刻板化其他异类的东西）

倩：我们的那一套就是正确的吗？这不是价值层次的问题，而是反思。

Sally：（举例黑暗的对话，导航人员是视障人士）我以为我很同情他们，还很有同理心，事实上我认为他们就是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事实上他们可以做到我们做不到的事情。

雯子：电影《推拿》，一个天生的视障人士是没法想象正常人的生活的，我们也不理解他们。

凉意：我称为特殊能力人士（讲述戏剧表演中一个残障人士能爬的例子）有些老师的说法是“残障的不是人，而是社会”，这个社会残障到没法去包容这样一些人的存在，所以他们残了。

倩：我们告诉孩子这些规则，同时也要告诉他这些规则是值得反思的，也是值得建构的。适应+创造性。

Sally：这正是阿法尔狗现在的状态。

豆浆：今天的谈话从实用到深入。总结：
1、将我们的孩子，就当作一个「超人工智能」——是个有趣的比喻。
2、技术&善，本为一体。未来人类对科技的理解愈加深刻。
3、我们如何理解未知？
（1）理解未来，是怎样群魔乱舞的图景，看看人类历史上是如何逐步接受和理解新事物的（汽车与马车）；
（2）理解新物种，看看人类社会里消弭的（少数）族群；
（3）理解另一族群的思维方式，不妨看看我和孩子、我和父母的思维迥异、沟通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