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个星期天就是母亲节了,感恩母亲是我们一生最长情的告白,在这里,我也要感恩我的孩子们。
在我还不到二十岁非常年轻的时候,我的自尊心颇强,又是十分的孤独,我的生活很艰苦,也很不愉快。
我什么也没有亲身体验过,就已经感到无聊,意志消沉,而且还经常的发脾气, 动不动就火冒三丈。
我对世界的一切都觉得毫无意义,毫无价值,百无聊赖,庸俗的——就像现在的年轻人所常有的状态一样,无病也要呻吟,弄出一点动静,引起一些关注。
我心中幸灾乐祸地暗暗怀着一个不可告人的思想......我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我要证明......我要报仇......
我要证明什么呢?我要报什么仇呢?这一点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心里也不清楚。
只不过是我心中的血液在沸腾,仿佛是密封在坛子里的酒,我感觉到,必须让这坛子里的酒溢出来,流出来,必须把把压制它的坛子砸碎......
我迷恋海子,崇拜顾城,国外的拜伦是我心中的偶像,曼弗雷德是我心中永远的英雄。
我在心里不顾一切去追逐我的偶像们。
我一直想去一个地方,那是远离人寰,一切声响俱归寂灭,再也听不到世界的任何喧嚣!
我要到那里去干什么......我也不知道......
终于还是没有去成。
因为没有勇气,也因为恐惧。
二
几年以后
我为人妻,为人母。
女儿的呱呱坠地,一个刚刚诞生的生命充满热情的啼哭声。
拯救了我,治愈了我。
我的人生,我的思想就这样被另一种感情所代替,被这样一种乐不可支的喜悦所代替。
曾经的孤傲,绝望和蔑视一切的心情都到哪里去了?
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七年以后
儿子的到来,更是继续延续了我对生命的无限热爱。
现在
儿子已经三岁了,能够准确表达自己的需求了。我是俯首甘为孺子牛。
要骑马我就扮成马,要骑牛我就扮成牛,要看猴我就扮成猴。
吃过晚饭,要去小公园,我就全程陪护;星期六,嚷着去大公园,我就准备行装立马出发,迟一步都不行;星期天,一定要去看猴,我们就得必去动物园。
以至于,我对公园里的每棵树都铭记于心,对动物园的每只猴子都了如指掌。
我很少跟孩子们说:“不要做这个,不要做那个”,而是鼓励孩子们去做这个,也去做那个。我不担心他们弄脏衣服,也不惧怕他们受伤。
因为生命的体验首先得去做和尝试,只有体验才能切身感知快乐。
三
这些年来,我的确为孩子们付出了许多,但是,孩子们带给我的快乐早已数倍偿还于我,我要感恩我的孩子们。
这些年来,我为人妻,我为人母,脸上那股子曾经“只能进,不能退”的倔强,执拗,硬气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退去。心中的柔和正在逐步地增加。
我越来越喜欢低下头,俯下身,凝视着儿女们的醒来,为他们紧张,为他们欢喜,也为他们落泪。
曾经凛然固执的个性,已经变成柔肠百结的母性。
曾经不可一世的盔甲,已经变成了现在的软肋。
曾经的暴躁和戾气,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柔情似水。
因为心中有了牵挂,就有了爱,就有了慈悲心,就理解了人生百态,爱恨千结,人间万象。
心中有了丘壑,自然不再拘泥于无病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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