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读张爱玲的书,好像不那么好读,不怎么读得进去的感觉。后来在读书会上佩姐说张爱玲的作品要沉下心来,慢慢读,慢慢品,慢慢去体会,甚至要多读几遍,才能读得懂,读得进去,我才有些释然了。
《红玫瑰与白玫瑰》是张爱玲一篇很著名的中短篇小说,里面有一段话流传度很高: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小说的开篇就直接了当地介绍了主人公振保生命里有两个女人,他说一个是他的白玫瑰,一个是他的红玫瑰。一个是圣洁的妻,一个是热烈的情妇。
这个圣洁的妻叫烟鹂,是大学生,殷实商家的大家闺秀,和佟家正是门当户对。振保娶她,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这样的人做妻子上得了台面,在外有面子,符合世俗意义上的对成功者的期望。
然而他娶了她,并没有善待她,他自认为待她不错,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然而他常常出去寻花问柳,对她的冷漠和忽视,不是最大的伤害吗?这样的婚姻,女方该有多痛苦啊!
烟鹂没有勇气离开,她就这样默默地忍受,甚至到了后面振保的变本加厉,她依然小心翼翼地维系着他们的婚姻。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那个热烈的情妇——娇蕊,她敢爱敢恨,率性而为。她爱上振保,想要和振保在一起,在没有和振保商量的情况下,直接和丈夫摊牌离婚;在确定振保不可能娶她为妻的情况下,她痛哭过,然后擦干眼泪,整理好仪容,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再也不去纠缠。
许多年以后,在电车上振保与娇蕊相遇的那一幕真是很经典,娇蕊带着孩子,心态平和,见到他就像是见到了许久不见的普通朋友,内心没有什么大的波澜。而振保心中居然升起了难堪的妒忌,并且还眼泪滔滔流下来,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在这一类的会晤里,如果必须有人哭泣,那应该是她。这完全不对,然而他竟不能止住自己。
喜欢娇蕊的潇洒,振保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许多年前他在巴黎第一次嫖过之后,就下了决心要创造一个“对”的世界,随身带着。在那袖珍世界里,他是绝对的主人。他想要掌控一切,然而最后发现他什么也掌控不了。于是开始放纵自己,变本加厉。
小说的结尾:第二天起床,振保改过自新,又变成了个好人。
到底他是怎么改过自新的?真的变成了一个好人了吗?我们不得而知。我想改变没有那么容易,大概率还是时好时坏,反反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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