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老
文/蓝凤蝶
娃也,你知道任xx在超市哪一块?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超市过道响起。
下午四点,超市人少,我捧着在图书馆借的《贾平凹文集》正在阅读,听到有人喊我,匆忙站起往店外走。
只见超市卖化妆品的同事伸手往我的服装店一指,顺着同事的目光,我的眼前出现一位瘦小却精神饱满的老人。大约一米六的个头,脸上布满皱纹,手里拎着一个牛皮纸袋。我看了看,不认识。老人似乎一下子就看出他要找的人是我,微微一笑:你是任xx?我姓南。我的脑子飞速运转:南自秀南老?这是我能想起的唯一人选,富平姓南的人不多,和我有交集的更是微乎其微。对于南老的突然造访,我激动不已,忙搬来高凳子请南老坐下,倒一杯花茶,和他交谈起来。
我早就得知曹村的南老坚持集报并自费办报二十余年,笔耕不辍几十年。我常常想,如此传奇人物长什么样?是什么让他几十年如一日地坚持下来呢?因此也冒出了见见南老的想法。现在南老先我一步,主动来看我,这使我诚惶诚恐。
南老一再感谢我对他《耕读夕拾》书稿的两次细心校对,并拿出书稿的后记让我看,后记里提到了写序的作家,即自己的朋友李问圃,李问圃是富平文化馆原馆长,文采斐然,人品高尚,同行无不敬重。又谈及李幽,康凯鹏,我,表扬了我认真的校对态度和扎实的文学功底,并对我的散文表示了肯定。南老师说,有人就散文写长好还是写短好问过他,他认为,十句话能说清的事情你就想怎样用八句话说完,还必须准确达意,这样写出来的文章就耐读,简练。我递上最近一期的《富平文学》说,这里有我的小小说,请南老指点下。他说,有多余的吗?我拿回家看。他送给我他前不久出版的《曹村史话》和四份《中国集报文选报》,并一再感谢我对他书稿的校对,说等书出版即刻送我几本。说实在话,南老的《耕读夕拾》确实值得细读,语言凝练,内容丰富,有历史方面,做人方面,花草方面,写作推敲方面,养生方面等。
南老也是富平名人,早年当过兵,办过报,文革期间因与夏洐是朋友被游行批斗,十年浩劫经受了无数苦难,南老说,那种苦,无法言说,不忍回顾,想一下心都滴血,那个时期简直是黑白颠倒。运动结束后,南老做了政协委员,以前的工作也没法继续,就回家做了地道的农民,养务花草维持生计。可身在农村的他始终没有放弃文学梦,集报办报,写文章,在《陕西日报》《陕西晚报》《老年报》《信用社》报等媒体报刊发表了无数文章。南老目前已出版了八本书,前段时间又整理了自己的作品,计划在年底给自己八十大寿献上一份特殊的贺礼《耕读夕拾》。
南老说:“要想出人头地,就得付出超乎常人的努力,我的那几本书大都是灯下完成的。我村里人都知道,我家的灯是村里灭得最迟的。”
南老做学问非常严谨,凡是不清楚的地方,必然实地考察,找人询问,力求准确。他说,白纸黑字,要留给后人的。
真没想到虚八十一的南老还那样精神钁铄,耳不背,眼不瞎,腿脚利索,唯一显老的是牙齿不好,一个人坐着的时候头有点晃,但相对同龄人来说健康得多,或许这正是他文章里写的,有文化的人一般都高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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