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的我打起背包第一批离开母校踏上农场的广阔田地,我们一行18人。别人都有父母兄妹送,可我坚决不要家里任何人送。
到了连队的第二天我们就知道我们所在的是老落后队(六)队,打砸抢的坏人很多,我们在寝室里不敢出来,第三天安定好了。
连队的领导为我们18人举办两周学习班后,就分班下地干农活了。农活是很艰苦的体力劳动,手上磨起了泡,吃得是粗粮,菜是自己种得。孤身在外,小姑娘家家的。一天下来累得腰酸背疼,手裂着口子,饭菜不合口味,面黄肌瘦,只有79斤哎。别的姑娘人前人后的抹眼泪,可我总是争着干重活,从不说累叫苦,天天微笑着,态度很温和地与别人相处,带着阳光,传染着快乐。可夜静更深时自己蒙着被子幽幽地哭泣。19岁的我就早早入了党。
一天独自一个人走在空旷的田野中到场部去开会,那时我们的连队没车,只有一辆拖拉机也坏了,我走到开会的地方需要一个小时,于是我早早在六点钟时就了发了,天还蒙蒙亮,田里传来蟋蟀的鸣唱,露珠晶莹地滚动在禾苗上,启明星孤独地天上闪烁,只听着我一个人的脚步声仓惶地在我身后踢踢踏踏地响。我为了壮胆,颤声地哼着小曲急急地走。
可刚走到一个果园附近时,突然窜出一只比我高出很多的黑色大狼狗。俗话说狗越拴越凶恶悍急,这狼狗是被拴着看护果园的哎,那看护果园的农民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哎,这狼狗挣脱绳子就跑了出来,真是牙露舌头伸着,你赶它不走,你跑它紧跟,你停它虎视眈眈地瞪着你。就那么不依不饶地跟着我。我吓得蹲在地上,嗓子哭哑了,滋泗交流,脸色苍白,浑身瘫软。正在万分危急时一个过路的农民路过。我如溺水的人儿握住了稻草,向他哭求:“大叔,救援我吧!求你了,救救我吧。”那大叔是个侠气之人,他招惹着那狼狗跟随着他,他猛然骑着自行车把它引领走开。我才惊魂未定跌跌撞撞挣扎起来,坚持到场部开完会。我开会后回到住舍,一头扎在床上,浑身如散了架一样,连鞋子也没力气脱,眼前总是晃动着那狂吠露着尖牙的大大的恶恨恨地如扑向我。倒在床上浑身发凉,不吃不喝,高烧不退,在昏迷中我总是惊叫着惊醒,我一连几天都在那梦魇里缠绕。从鬼门关中过了好几天来才回来。那狼狗定格在我的潜意识深处,成了我一个永远褪除不掉的阴影,从此我就深深地怕狗。
不怕你笑话,我 现在还是见了大狗小狗都惊心肉跳,不胜惊骇,我怕狗是家里单位出了名的。我一次在街上与老公一起散步,路上忽然跑出一狗,我尘叫着躲在老公的身后,死死地抓住老公的衣服;还有一次,我跳舞时舞场有一狗,我不好意思地匆匆早回了家了,老公还坏坏的笑话我,气得我呀,一晚上没理他。
我就这样对小狗有着天生的敏感胆小,一看到狗,即使它摇着那可爱的尾巴娇小玲珑我也大惊小叫地看都不也看,可我的胆子是不小的,可就是怕小狗狗。哎,也许作为女人的敏感。可女人的可爱也许在这怕这怕那的敏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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