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后面有着不高的山丘,她的家虽然是在山脚下的马路旁,但后山的山丘上有属于她家族的屋地,记得儿时的她和弟弟还在某个坡地上打闹,当时堂哥也在,弟弟一不小心用了石头砸了堂哥的额头,血哗啦啦流出来,被砸中的人没有哭,反倒是肇事者在一边仰着头哭得稀里哗啦。
年少的时候,偶尔会集成几人一齐到后山附近捡拾干枯的树枝当柴火,后山的海拔并不高,路也不算陡,但山顶她从来没有爬上去过,因为无路可上,没人愿意在那些扎人的花草树木里像只无头苍蝇转来转去还找不着正确的路线,而且,原本在爬到半山腰就已经拾了好大一把的干树枝,实在不用集体受苦爬上山顶嬉戏。后山落座在东北方向,所以每每太阳升起时,整条村庄如同是被圣光笼罩的天使,在温暖中呵护着村子里的悲欢离合。
那天上午,她父亲以及另外两位伯伯等人,拿着锄头、弯刀以及皮尺,一齐到后山看地,以确定分地面积,村里的空气还是比较湿润的,水都沾湿了他们的鞋子、裤子以及衣角,绿油油的叶子都铺满雾水,用手摸了几把还感觉到粘稠,后山都长满了杂草杂树,路都是滑溜溜的,她只能顺着前面的人开出来的路,慢慢地走,很多年她都未曾爬过这后山,当年和父母亲一起种植的树木早就认不出方位来,就连父亲用手指给她看,她仍无法将那些树和印象中的小树苗重叠一起。
时迁过境,人还是那些人,山还是那座山,村子还是那个村子,但是岁月却永远都不会回来了,细细地看着那些茂盛的植物,她内心有着说不出的怅然和感动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