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阵痛
张筱走了以后，程纪訸终于看到冷下脸来的舒岚。
“我不会带你逛什么校园的。”舒岚抬头直视着他，心里莫名的难过。
“我从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你。”程纪訸淡淡地说，“但既然碰到了，哪有不说话的道理。”
“说些什么？”舒岚莫名地反问，“前男友？”
“我回来了。舒岚。”程纪訸沉住气，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发现她比五年前还要瘦得多。
“这些年——”
“这些年我过得很好。”舒岚心里隐隐作痛，但无法表露，“不劳你费心。”
“还有。”她准备转过身离开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回宿舍的时候舒岚在半道上碰到了韩从雨。他们打过招呼，韩从雨意外地发现舒岚脸色很差，于是凑近问：“你还好吗？是不是生病了？”
“啊……”舒岚下意识摸了摸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就是精神不太好而已。”
她想马上逃开，不让任何人发现她的异常。
韩从雨见她反应奇怪，便猜到有事发生，而且她很明显不愿意说，于是咽下了原来想邀她去散步的话，转而道：“那你回宿舍休息休息吧。”
韩从雨望着舒岚离开。他很担忧地看着心事重重的她，责怪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读懂她，走进她的内心。
睡了一下午，舒岚昏昏沉沉地跑到楼下打水，刘宿管迎面走来，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舒岚？刚才有个男生让我看到你就把这个给你。”
舒岚接过，跟平日里交往甚好的刘宿管道了谢。
刘宿管在后头补充了一句：“小伙子挺不错的！”
舒岚无心再与宿管多说，回到宿舍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个保温桶，桶里装着热乎乎的皮蛋瘦肉粥。闻到香味，她不禁有些饿了，于是坐在桌边安静地吃了起来。
张筱哼着小曲走进来，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凑到舒岚跟前夸张地喊：“哇！好香呀。肯定是韩从雨送来的吧～”
“嗯……”舒岚几乎用鼻音发出了这个音节，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便解释道，“我今天没有……”
“没事。程纪訸都告诉我了。”张筱拿起桌上的饮料，打开易拉罐，“他临时有事，你没带他参观学校。”
“是。”她点点头。
“哎呀，晚饭都没吃，饿死我了。”这时方敏端着两碗泡面走进来，后面跟着不停抱怨的李婷婷。
“舒岚你吃过了？”方敏看了一眼舒岚桌上的保温桶，会心一笑。
“吃过了。”舒岚打开电脑，开始看新更的美剧。
到了夜晚，大家按时都睡了。她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想起下午做的梦，那个遥远的身影又出现了，但她怎么喊也换不来那个人的回头，然后她就被什么绊倒了，趴在地上泪流满面。这个重复多次的梦狠狠折磨着她，她却无力反抗。
她爬起来，穿好衣服。宵禁时间到了，但刘宿管还没锁门。舒岚偷摸着走出去拨通了韩从雨的电话：“喂，韩从雨。是我，你现在方便出来吗？”
韩从雨仿佛感受到她从电话那端传来的凉气，愣了愣，问：“方便。怎么了？”
“那我们去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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