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女人

“你给我滚，死女人，我打死你…”长信红了眼睛，叫嚣着追赶着哭泣的女人，女人低眉顺眼挨着墙根儿溜，一双眸子泪汪汪，“二哥，你不能打她了”隔壁的长安拦住了飞奔的长信。

女人回头瞥了一眼，满是感激。

“老子买来的女人，她敢不顺我，我打不死她”长信的叫骂回荡在胡同的每个角落。

秋日的傍晚，风萧瑟蝉鸣蛙声，女人躲在麦垛里，突然一束强光照来，女人不知所措吓了一跳，两手在额前搭成扇状，顺着光源的方向小心的问来人“是谁？”

“嫂子，我是长安，你怎么还没回家，长信哥一家都在找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家？这里没有我的...家？”女人呜呜咽咽不成声。

“嫂子，你来了半年，是不是想家了？”

“我父母去世了，我没有家了，没想到…被卖到这穷山窝…我也认了…男人居然是个喜欢家暴的神经病…”

短暂的沉默死一般寂静，长安开了口“我有个哥们，人很好…不抽烟…憨厚本分…他老婆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去世了…家里什么都不缺…就缺个操持家务的女人…”

夜色朦胧，长安的话像夜空里的火星，点燃了女人的希望，“嫂子只要你愿意，就点点头…”女人没有说话，也没有摇头。

发黄的灯光微亮着渲染了一片土黄色，院子里的长信脸色铁青，见女人进了门，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反手一记，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女人捂着脸进了屋。

02

北风凛凛的阴天，缩在被窝里的长信眼神凌厉，涮完锅的女人依偎过来“你的酒瓶空了，我去村西的代销店给你打点酒去…”

拖着扣开棉衣的扣子，从棉衣的内兜里摸出几张纸币，数了数递给女人三张。女人出门抛了一个妩媚的笑容，径直朝着村东的小路走去，娇小的身影渐行渐远，终于淹没在小路的灰尘里。

夜色拉上了黑色的幕布，邹家庄胖子家的大门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长安兄弟你可来了”

“邹哥，我把我妹子给你带来了”长安的身子闪开一点，后面躲藏的正是长信买来的女人。

“兄弟，哥哥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胖子的眼睛有点直了。

“谈什么谢不谢，只要你待妹子好，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妹子也算脱离火坑了…”长安把女人推进了屋门，女人始终低着头没有言语。

钨丝灯下一片祥和，简陋的家具，简单的布置，狭窄的床上铺着一张鸳鸯戏水的大红被，床头贴着崭新的连年有余，女人和邹胖子满怀感激。

长安鼓囊着口袋离开了，口袋里是胖子塞的酬金，摸着很厚人民币，长安满足的笑了，数了数，嚯！比约定的还多六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