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二年，魏娉的调动文件从市里发到县里，魏娉接到乡镇玫莉秘书的电话后兴奋地走路时坡跟鞋也摇晃起来。半年前的某天魏娉从乡镇府随着镇长石头去县城开会，一个星期后的下午5点俩人在县城返回岗位的途中下了馆子，一同小酌了几杯。然后摇摇晃晃开着车上路了，俩人抵达时已经是半夜一点，乡镇府的所有女性都为魏娉抓了一把汉。看到半夜里从土路上摇晃的灯一直晃到乡镇府所有等待魏娉的女性都跑到走廊上来迎接，如打了胜仗般莫名惊喜。

娅茗，呀，你才到啊。其他女性，唉，你终于到了，担心死我们了，大家一直在等你。到了就好。镇长石头提着公文包恬着肚子走向了二楼的寝室，还没有休息呢？都回去，散了、散了。

那天以后，魏娉就在口中讨论着她丈夫的妈妈脾气时好时坏，她难以捉摸，更难以讨好。娅茗在旁唠叨着，婆媳关系嘛，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一大早给你婆婆端茶，递馒头的。

一段时间以后玫莉随着镇长从县城返回了岗位。魏娉总是在三餐时间问着玫莉，这啊，那的。然而，玫莉的回答，总是得不到魏娉的满意，还惹得魏娉为此长时间生闷气。所有的女性都觉得魏娉是没事找事，给人家未婚的魏娉一个难过的坎，所有的人都感到难过。一天晚餐后，所有的人都出去散步了，唯独玫莉呆在房间看电视，躺在床上要死不活地睡着。这女的都是那些人的情妇了，魏娉嘴里说着，眼睛里一股怒火。娅茗，这些什么人啊。一个男性说:“是啊，那天我们在县城里的同事在火锅店吃饭，醉酒后。玫莉就被……”一周以后，县城里下达了民族语言培训文件，培训时间为半年，文件里就有魏娉的名字。准备了几天后，女性们帮着魏娉收拾好房间所有的东西，魏娉高高兴兴的等待来她的丈夫的面包车，拉走她所有的东西，她，女儿，婆婆，老公一家人浩浩荡荡地从乡镇府回去了。

村委会的妇联主任措姆阿姨经常跑到乡镇府找女性工作人员谈心，谈工作。你们要酥油和糌粑吗？我那里还有很多，要的话别人六十一斤我五十五便宜卖给你们，都是朋友。魏娉也经常让我给她托人带到市里呢，一带就是十几斤的份量，我保证假一赔十啊，哈哈哈哈，几个女性工作人员同措姆一同大笑起来。

半年的时间晃眼就过去了，魏娉回到乡镇府一段时间后的某天，她从街道小卖铺子里买了一瓶五粮春，拿到厨房，晚餐时间同镇党委书记攀谈了起来，书记好奇地打量着这位胖得裤腿都被肉塞的满满的女副乡长。席间，魏娉朝娅茗看了看，你要扶着我啊，待会儿我倒下了的话。娅茗，你们真的要喝吗？魏娉，不喝不行啊，他能放我走吗？魏娉朝着娅茗看了看，近视眼镜里的大眼珠子像是要掉落到底上似的。党委书记来了，其他无关女性都悄悄地走出了食堂。魏娉，领导，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的关照。领导，看了看魏娉，不住地点头，嗯嗯。就这样来来回回几十回三瓶白酒被这两人饮入了肚皮，酒中生情意，一切尽在酒中，所有的事都可以在一场酒桌上的推杯换盏和眼神的变幻莫测中解决好，仇人也可以化为亲密的战友。酒文化在这样的一些地方，说不上是文化却可以让酒精深留在人体内，喝过的酒，说过的话在这样的时刻就成为了铁定的事实。尤其是异性之间的交杯换盏又是一个战壕里的人翻脸不认人的可能性就极为微小，许多人为此铤而走险，有献身的、有接二连三打胎的、有献出单位秘密的、出卖同事私人问题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各种状况层出不穷。借用魏娉的一句话，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