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发生事件的时候,西西里正踏入四时,沢田纲吉在睡梦中,Vongola总部沉寂在深夜里。
了平的电话直接打给Reborn,后者西装革履地坐在属于他卧室里的单人沙发上,后背轻轻倚着柔软的靠背,桌上放有一杯黑咖啡,已经凉透了,房间内一片漆黑,仅有微弱的月色洒。
借着月光,在Reborn身后,少女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融入到深色的地毯里。
Reborn沉默地听着手机里了平的话,眼眸半阖,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挂上电话的时候,少女——库洛姆双手握着三叉戟,往前半步,探寻般看着Reborn。
「出发吧。」Reborn开口道。
倘若说成为Vongola的首领这么多年,有什么事是让沢田纲吉真正感到无比后悔的,大概就是对意大利维尔瓦特处理的轻易发言。
他不懂的事太多,有太多的事,他需要学习,而有关于现实,永远是一门让人难以捉摸的课程。
他的秘书在凌晨时分敲响他卧室的门,同盟某一家族首领深夜联系,意大利中部其所管辖范围内的某一街道被新崛起家族维尔瓦特侵犯,经营的商店无一幸免,尤其是酒品,当夜,沢田纲吉搭乘私人飞机前往该家族。
当然,冲突,不会是一方的原因,纲吉有这个基本的认知,他带在身边的人只有狱寺,那段时间,Reborn刚好不在总部。
他详细询问事件发生前两个家族有无冲突,被信誓旦旦地否决了,据说,挑事的完全是对方,一开始,他们的人普通地巡视着管辖范围内的街道,发现有人在挑逗酒商的女儿,于是就出面制止了,后来得知,那些人是维尔瓦特家族的人,对方曾经说过要报复的话语,他们没放在心上,结果,就发生了今夜的事。
纲吉命狱寺先与维尔瓦特家族取得联系,然而,同盟家族所要求的是,声讨。
作为意大利中部数一数二颇有历史的家族,他们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他们所寻求的是纲吉的力量。
纲吉永远记得,那时候,同盟家族首领的说法是,『如果您决定先与对方取得联系,那么我也会根据我们的利益采取合理的行动。』
他应当制止,他理应制止,而他没有。
他深知他被需要的只有他的力量,当他态度暧昧的时候,他的存在便不那么重要了,所以,实际上,无论他当时有没有应允同盟家族首领,错的绝大部分都不在他身上。
狱寺在清晨八时与维尔瓦特首领取得联系,约定当日下午二时会面,会面前一小时,同盟家族首领带人向维尔瓦特家族复仇。
实际上,在同盟家族管辖的街道闹事的并不是维尔瓦特家族的人,因为是新兴家族,首领是与纲吉年龄相当的少年,容易被他人当成不理智的对象,说到底,谁是哪个家族的人,这种事本来就很难说清。
人类,总是在寻找某一个团体,当作自己的归属,充分以自我为中心地。
沢田纲吉安安稳稳在同盟家族府邸内的会客室里处理随行带来的文件,他在等待二时的会议,先等来的却是狱寺有关于维尔瓦特家族被血洗的消息。
——再也见不到了,那个纲吉在得知与自己年龄相似的首领时感到有点兴奋的少年。
他双手燃着火焰朝维尔瓦特家族赶去,接近时,甜腻的铁锈味扑鼻,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全都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而少年的身体沉在放满水的浴缸里,嘴唇苍白,眼睛是睁着的。
他无法指责同盟家族,毕竟,是他自己应允后者的那句话,有关于合理这个词,评断标准在每个人身上都是不一样的。
甚至在后来,由六道骸调查得知那日闹事的人只是普通的小混混时,同盟家族的首领反而责怪是沢田纲吉没有事先调查清楚情况而准许他们的自行行动,所以,怪不得他们,并且,在他们家族的土地上,他们本身就有权力自己做主。
所以,后来,那件事的后续处理怎么样呢?
除了不了了之,沢田纲吉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只是,他始终认为,他有错,错得离谱,即便Reborn回来以后没有责罚他。
现在,Reborn让库洛姆出发前往西西里南部与了平汇合,了平依纲吉的命令再次前往南部观察情况,从第一次开始,他已经接连往返南北部好些次,可实际上,在这几次的“出差”中,了平的直接上属是Reborn,有很多事,他都先告知Reborn,然后由Reborn决定,哪些是可以告知纲吉的。
比如此时——伽利利贝尔家族和雷克斯家族擅自对莱威尔家族出手的事,Reborn就决定先隐瞒纲吉,不过,到底能瞒多久呢?
他身体重心后移,整个人陷入柔软的沙发里,卧室的门被开了又关上,库洛姆已经出去,他知道,她会听从他的指示立刻前往南部,与六道骸乖逆的个性不同。
Vongola发展到今时今日,当中,有多少的黑暗,沢田纲吉到底懂得多少?
由小小的里贝拉家族发展成南部最大的中立型莱威尔家族,谁敢担保,不会成为下一个Vongola?
所以,很多时候,Reborn认为,伽利利贝尔家族和雷克斯家族的担忧与偏激,合情合理。
他动作轻巧地离开卧室,一言不发抵达沢田纲吉的所在处,后者,正在床上酣睡着,眉目间透出来的竟还有些许的孩子气。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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