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小老板确实该骂
一楼的房子似是颇受租客欢迎，我打电话给之前登记想租两室一厅的客户，说明情况后有两家愿意上门看房，其中一家表示现在就有时间，可以马上看房。
小老板听了，不在意地说：“那好，你带他们去，反正有我在店里。”
我出门前回头看一眼，他正开了电脑准备打游戏，应该不会有问题，再不着调，接待客人总是可以的。
会合了三个大男孩子去看房，老房子老装修老家具，处处都塞满了东西，更是显得陈旧杂乱。但要说大问题也挑不出来，毕竟这些租出前都是会腾清的，主要是家电好使、家具齐全即可。三个男孩子明显不是一家人，他们边看边聊，我则踱步进了天井，意外发现墙上开有一扇小窗，还有一面小门。我打开小门往外看，眼前的景色有点熟悉，眼角扫到左下方一片醒目的黄色时，发现这里居然是上周我和小老板看房经过时被骂的地方，而现下这套要出租的房子就是当时骂我偷花贼的老太的。
关上门回到房里，我和房主大妈闲聊天：“阿姨，这儿以前我来过，经常看到有位老太太在外面种花的，她不住啦？”
大妈倒是没什么顾忌，很直爽地说：“那是我婆婆，年纪大了有点老年痴呆，现在接到我那里去住了。”
“哦！”我有点吃惊，倒真没看出来，那天的老太骂起人来中气十足的。
“老年痴呆没办法，老是忘事情，一个人住太危险了。有几趟煮东西煤气没关，差点烧起来。居委里怕她把楼都给炸喽，只好叫我们家属想办法。”大妈说到这里先是皱起眉叹了口气，但随即又笑了一下，重复道：“怕她把楼炸掉了。”像是觉得这是个虽麻烦却又荒唐可笑的事。
“那确实挺危险。”我附和她道。
正要再说，那三个大男孩已经看完房了，说要考虑一下。其实我觉得刚才看他们谈话间对这房子还是满意的，出门后才知道他们其实是附近一家店里的服务生，准备四个人合租，所以要和没空来的那个人确定一下，没意外的话应该会租下来。
我连声说好，看来这套房子今天就能租出去了。有的房子看着不错，可一放多天没行情也是有的，房子和住的人之间也要看眼缘，再好的房子，挂房当天就能顺利租出去还是少见的。
往回走的路上，手机响了。我接起一听是冯阿姨的，问我去哪儿了，怎么店门关着？我讶异地回答我带人看房去了，小老板应该在店里呀。等我加快脚步回到店里，冯阿姨正一脸气愤地挂了电话。我问她：“怎么样？小老板是不是带人出门看房了？”
冯阿姨拉着脸破口大骂：“小鬼头一来上班就不太平，这点时间屁股坐不住，跑出去跟朋友玩了。”
唉，虽然我觉得小老板人不错，比如对朋友很大方，没老板架子特别平易近人之类的，但也真的是不靠谱，确实该骂。
冯阿姨去准备工作午餐，我一个人看店，喝奶茶，无所事事地用电脑玩纸牌接龙。突然店里电话响了，接起来一听，是之前一楼的房主大妈，她吞吞吐吐地问我，之前去看房的人是不是群租的。
我犹豫了一下，感觉这事也不能骗人，就如实说了。房主大妈一听，就说不想租给他们，她听别人说群租的会把房子里弄得一塌糊涂。这我没办法做保，本来租客就良莠不齐，别说群租的了，只好答应她回绝之前的大男孩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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