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仔,你是要去哪里?”自弹自唱的蝴蝶君看着公孙月起身,忙停下弹奏。
“一个清净的地方。”公孙月瞥他一眼,“不许跟来。”翩然离去。
“哼,阿月仔的话我当然会听。”蝴蝶君撩起一撮头发,“A蝶B蝶。”
两只红蝶自花中蝶群分出,随在佳人身后。
“好友,如何不让蝴蝶君同来,惹得他费心试探。”谈无欲若有似无地看着不远处不敢靠近的红蝶,出言调侃,“莫不是那只蝴蝶又惹起了你的玩兴?”
“你怎的不说是媳妇脸小气劲又犯了?”公孙月手中酒杯劲射出酒液,直袭花丛,惊起AB蝶一双,“告诉蝴蝶君,再跟着我便永远不必等我回家了。”
AB蝶翅膀挥舞的频率急提,飞速逃亡。
“哈,好友,你今日来此,为的是蝴蝶君吧?”谈无欲知公孙月虽说得狠,往日也不会因蝴蝶君跟着她便火光。
“我只是,来请无欲替我把个脉。”公孙月没有反驳,伸出手腕,眸中尽是紧张之态。
谈无欲见公孙月郑重其事,以为前时好友落下暗伤,正了神色,搭脉一诊,神色古怪。
公孙月没有放过谈无欲的神色变化,捏紧扇柄:“如何?”
只见谈无欲摇头……摇头是什么意思?!公孙月再问:“如何?”
谈无欲一甩拂尘,挪开公孙月面前酒壶酒杯,叹息道:“看来日后,谈无欲只能自斟自饮了。”
公孙月脸色煞白,她只是觉察自身情况有异才支开蝴蝶君,怎么会……沉默了一会儿,她站起身,对着谈无欲一揖,“此事,还请好友不要告知蝴蝶君。”
见公孙月面如死灰,谈无欲放下假装的阵势,笑出声来:“若不告诉蝴蝶君,你腹中孩儿,怕是会怪我不让她得父亲疼爱了。”
公孙月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继而如常:“好友,风水是会轮回的。”
“啊,那我谈无欲,便驭风弄水。”谈无欲径自干了杯中酒,不以为意。
“好友一向自信。”公孙月不置可否,手抚上腹部,微不可查地露出笑容,“既然无事,我便先行回转了。好友,请。”
“哈哈,是该告知蝴蝶喜讯,满月酒,谈无欲自当到场,请。”谈无欲没有起身,知交不需多礼。
公孙月起身离去,出谷前回了头,那睥睨世人的脱俗仙子孤影独酌,一身落寞。
甫出无欲天,蝶群拥上,在公孙月周身上下翩飞,只不敢近她三尺。
公孙月心知蝴蝶君跟了来,虽说来时为瞒他不许他跟,但此时消息落定,她想与他分享……扇开,招出,蝶逸。招式落空扫荡了无欲天外,景色一片七零八落,气劲不减直冲尾随之人藏身之所。
红光乍破,卸去力道,人影显现,蝴蝶君摆着如常造型,不发一言。
“我不是说过,不要跟着我么。”公孙月收招,盯着阳奉阴违的蝴蝶君。
“怎可能让你一人出门。”蝴蝶君甩甩头,换一头继续摆pose,“现今世上色狼流氓很多的。阿月仔你那么美,我怎么可能让你遭遇这种不入流的人物。”
“你是说我没有自保之力咯?”公孙月柳眉倒竖,颇有兴师问罪之意。
蝴蝶君八字手撑着下巴,目光认真:“这不是你有没有自保之力的问题,媳妇有媳妇的特权,丈夫有丈夫的担当,这是我必须做的。”
“蝴蝶君,你果然花言巧语很是熟练。”公孙月突然起了恶趣味,“想来经验不少才是。”
“啊,我的经验都是你一人啊阿月仔。”蝴蝶君颇为幽怨地与她对视,“第一次暗恋,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第一次被人拒绝,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第一次……”
“咳,虽然我不是很介意听你们的恋爱史,不过蝴蝶君,考虑下我这孤家寡人的感受如何?”来了有一会儿的谈无欲见蝴蝶君有越说越出格的趋势,出了声,递给公孙月一包药材,“好友,这是补气的药材和方子,前三个月切忌大动肝火,切记啊。”
“阿月仔你不舒服?你哪里不舒服?你怎么不早讲,昨晚我还那么折腾你……阿月仔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啊?……”蝴蝶君一听药材,急了,顾不得被谈无欲打断的恼火,疾奔到公孙月身边,喋喋不休。
公孙月赧然,目光凌厉地扫了蝴蝶一眼,看了看谈无欲看好戏的神色,决定丢人不能丢外面,不发一言地化光离去。蝴蝶君自然跟上,谈无欲放声大笑。
回到阴川后,蝴蝶君被罚十个月不得回房,直到五个月后公孙月肚子显怀他才知自己喜当爹了……
至于公孙月如何回报好友谈无欲的么……
琉璃仙境的主人接到阴川报喜的传书,不往阴川道喜,反而孤身向无欲天行去。
至于无欲天发生了什么……这是无人知晓的,只知素还真半月不曾回转,屈世途前去无欲天扣了山门两次,皆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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