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学博士黄博推出了他最新的宋历研究著作《如朕亲临》,作为一个从事藏族史与宋史的研究的学者而言,黄博的历史考究文字是活泼的,通俗的,但也博学的,随心所欲的,一改一贯学院派的沉郁之气,如此的比较鲜活文章构成的著作,是应该好好被推广的。
此书一共分为九章。顺序是按照宋朝历代帝王更迭的发展线而展开的。其中第一章就是讲到了宋太宗了,宋太宗最为宋太祖的弟弟而继位的,因此作者在历史的长河里,打捞额这两位帝王的肖像而展开评价的,如说到他们都是方面大耳的,都是很有帝王之相。而作者就五官而言,也分析到了宋太祖的脸是饱经沙场的风霜的,有不怒自威的霸气。而宋太宗是有心机的,是秀雅的,有点雍雍华贵之相,自然是有着“太平天子”的气象。而是作者也继续侧重关注这位太平下的宋太宗了。
宋太宗是喜欢找画自己画像的,另外他也是“车神”。作者之所以说他是现代时髦说的车神,是有理有据的,话说979年的宋军与辽军的战斗中,太宗差点成为俘虏了,但好在他一路驾车南下,才最终得以幸免,可见车技了得。此外,也说到了宋太宗是有点攀比的,在一次与群臣聊天,就问群臣宋太宗和唐太宗那个更厉害,当然大部分臣子都是奉承的,但宰相李昉的一句“怨女三千放出宫,死囚八百来归狱。”就是说明唐太宗的“仁德”是宋太宗比不上的。而宋太宗自然不会生气,反而让宋太宗学习了。因此,作者也比较中肯地说到了被宋太宗统治下的宋朝,避免了成为五代之后的六代,起码是实现了内部的稳定治理。
说到宋太宗自然要说他是喜欢写字的了,是文艺帝王一枚。所谓相由心生,从宋太宗的肖像与哥哥相比,他就自然更显得文质彬彬了。作者为了让文章有说服力,也举了以诗才平平赵昌国写诗的努力故事,说明宋太宗是喜欢劝学的,是喜欢这类文人雅士的活动的。
说完宋太宗的肖像故事接着就是说到了宋朝 祖宗的流亡的故事,这就得说说具有代表性和历史转折的帝王宋高宗赵构了。他是作为南宋的开国皇帝。而这样的历史背景,很多读者一定会问,他逃亡中到底经历些什么。话说靖康之变发生,东京失守,宋高宗自然是一心只想着难逃的,而不顾列祖列宗的九庙神主,当然幸好忠心的官员尽职尽责,结果启运宫祖宗御容像才保留下来。这或许不能全怪宋太宗,这样的逃亡,的确有点失礼的。另外,作者也补充说到了宋代皇帝的伞扇搭配的仪仗队,如书中附图“天子章”(见图2-4)是很有简单的气派的,但到了宋高宗在常州连如此简单的排场都无法维持,只剩下一个举着黄扇的士兵勉强撑场,自然说明到了宋高宗的帝王威风值是偏低的了。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宋高宗逃亡的过程中,说了一种交通工具“楼船”,这种在船上建高楼并有装饰,可见其观赏性和舒适性是不错的。是不是很想看船的样子?是不是有泰坦尼克号范儿?别急,这书肯定有插图的,毕竟这书有点看图说历史故事的意思,非常图文并茂的,也会被通俗有趣浅白的文风所称好的。如《天中戏水图》(图2-5)就可以先睹为快了。还有落款为张择端的《金明池争标图》(图2-6)自然不容错过。
接到来到第三章东南有王气。话说宋高宗已经难逃,想找一个可以偏安一方的净土,起先他还选择了越州(绍兴)作为定都的,但其他臣子持反对意见的,因为绍兴除了海上跑路方便,没有其他优势,而且绍兴也是小城,交通没有大江大河的方便。最后,因为如此,导致了绍兴物价上涨,兔子卖五六千钱,鹌鹑也卖三四百,搞得宋高宗“无啖好食”自然离开绍兴,而定都临安(杭州)了,这也是为何南宋定都临安的原因。另外值得一提的,宋朝是以文出名的,自然宋高宗也是文人,他精通书法,善真、行、草书,引领南宋书风。
来到第四章就是说到了带着“皇帝”上战场。就说到相传为南宋人所绘的《中兴四将图》,反映四位南宋的“中兴”武臣,所谓中兴四将,只指除了岳飞,刘光世、韩世忠、张俊三人都是出身于“西军”的。这里一方面涉及了宋朝军事历史,另外作者也抓住皇帝御容从战乱到归为的艰难历程。几经张俊等将领的能力,最后作者经过历史考证,得出了兴州的仁宗、英宗、神宗、三朝御容都是从陕西各地流落到这里,然后由吴玠送到成都的太祖御容殿奉安的。
第五章就是说到了无奈的分离,这里的分离只指在1071年,宋神宗下令“祖宗神御”一律没收,由“入内内侍省”派人将这些宗室的祖先御容收入宫中,集中放到“天章阁”统一收藏。这其实是一种很多的皇帝御容的收藏管理。这里也提到了宋太宗是文人,也说到了宋真宗也是文人,喜欢舞文弄墨,并编有《真宗御集》。
另外在第七章就是说到了遗像与写真,这里的主角也是宋高宗,因为他是有福气的,其中《望贤迎驾图》就是说明了“五福兼全”,同时,作者也批判了高宗,因为他迫害岳飞,陈东、欧阳澈等。值得注意的是,在这第七章中,我们读到“赵家”从草根气质渐渐变得“皇家气势”的生活观念的变化。其中比较有代表的是刘太后的“仪天冠”,可谓与皇帝的衣服相匹配的,标配有“十二章”,可谓华丽丽的,如图7-8便知。之后,我们也可以读到《历代帝王图》的冕冠的形制。另外既然说到写真,自然也谈到了宫廷画师的画工了,如画师就通过图7-7,将宋太宗画得晕染,体现了有立体感,也显得更真实,这出色的“染色法”是只有元霭才办得到的。另外还有郭熙那灵动变化的构图的《早春图》,也是造诣高深的。由此,可以这么说,因为御容这东西也成就了宋朝登峰造极的绘画艺术。
第八章就是写到了神仙颜值,这里就提到了宋孝宗坐像。作为南宋的第二个皇帝,他开创乾淳之治,也为岳飞平反,推高南宋军民的抗争意志,于是他的御容都是端正,眼神沉稳,有抱负的帝王。第九章最后的角色扮演就是说到了宋宁宗、宋理宗。其中说到模特儿宋宁宗是备受画家青睐的,因为他有好看的鹰鼻子,于是就被画成了黄庭经神像图 ,乘龙图等。而模特儿宋理宗的特点就是蜂目,于是就有《静听松风图》等,当然作者也谈到宋理宗的书法也了得。
这是关于帝王肖像崇拜与宋代政治生活的一部通俗而富有历史知识的书籍。作者围绕宋代帝王肖像的史实与逸事,看图说话,分析考辨,绘制出一幅别致的宋代政治生活画卷。这里我们不仅可以看到两宋的外交往还、军事对峙中有着带着“皇帝”上战场的有趣军事史的一面,也可以读到帝王悲催的逃亡史,也读到君臣“誓死保卫御容”的“护驾”故事。体现出帝王肖像的视觉展示对于皇权运作的重要性。此外在书的后面几章就说到宋朝的画画的成就,也说到了帝王的功过,帝王与士大夫的相处状态,都是体现额宋代帝王的政治生活的一面的。全书图文并茂,彩色印刷,兼具学术严谨性与阅读趣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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