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最好在江南小镇。犹记得朋友说我应是江南的女子,这是最令我欢喜的一句话。家安在水乡,便安享这一片土地。
西塘
玉兰是免不了随同。屋前可种满紫玉兰,屋后可种满白玉兰。一条小河蜿蜒绕过门前,那么就可以种莲,采莲时,轻摇一画船,且歌且行,直至莲花深处。屋里却是火红的石榴树,那么淡雅中又不失热烈。最好亦有梧桐,和梅花。冬以梅,春有兰,夏则莲,秋即梧,一季也不落寞。如果可能,再种些葡萄,七夕才有赏月的凉亭。小院不小不大,刚刚好。
大门挨着庭堂,夏天东南风穿堂而过,我就躺在自动摇晃的木椅上,静听高亢的蝉鸣,抑或是阵阵夏雨。庭堂右侧是哨房,平视百里,如果可以。庭堂正对正房。正房有隔室,类似阳台的建造,这样便有盆景。左右分为客房。延屋右后方隐隐小道进入,刚走几步,豁然开朗。延楼梯向上,又有数间房,我的房间勿庸置疑,必是前后风景看遍的那间,后窗无垠的视线,前窗初晨的斜阳,当然,书桌印满阳光的痕迹,身后是成排的书架,欲览书,从床前必先绕过屏风。床也是靠窗的,斜躺可观星赏月。床前有梳妆台,须是有很多抽屉和柜门的。记得儿时常梦见自己打开抽屉或柜门发现许多新奇的东西。因此我要把我所有的珍宝随意的藏在那里,像一个带香纸条,抑或是锦囊,一束或黄或红的纸花,一片压扁的树叶,或晚香玉,一本装满的相册,或者日记。屋门常开着,只有珠帘悬着,若有人来,必叮叮呤呤个不停,也有时只是风来过,毕竟,窗是长开着的。屋正中挂着的不是华丽的吊灯,却是风铃,敲打着一个人的名字。周围是满屋的折纸,各种千纸鹤、心、花,令人眼花缭乱,挤不下的只好塞在玻璃罐里。
我似乎迷恋一切摇曳的东西,比如风铃,珠帘,还有秋千。庭院里最好有一棵古树,耐压的古树,忍得住千磨百炼,可我终究会怜惜她,看见她日渐消瘦的容颜,即使她会在我们死后还在。那么,就有些藤条吧,系在固定的支架上,座当然是木板,虽然网躺着很惬意,可我喜欢不依赖别人,即便他们不在,我依然可以荡得很高。事实上我却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有时竟迷恋冒险和变动。因为我总觉得也许下一次我会有更好的生活。虽然喜欢大雨前的狂风大作,可我还是希望晴天多一点,慢悠悠地坐在秋千上,什么也不想。我也许会乐于做一个平凡人,只要没有那么多的牵绊。这样,春天踏踏青,夏天吹吹风,秋天采采果,冬天看看雪。我迷恋旅行,欣赏不一样的风景。到处走走,总是喜人的,即使没有那么多的相遇,但我总觉得会遇故人,或者一见如故的人。也许我会选择安定在另一个地方,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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