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
川野觉得这个人不可能是莫停云。
次日一下下班,川野就约了金莎吃饭看电影,在放映厅里昏暗中川野盯着影片里男女相拥缠绵的画面,不觉有些意动。
金莎的手轻轻地放在他手上,川野微怔了一下,没迎合却也没有拒绝,看了看情绪起伏的金莎,直到电影散场她的手才拿开,川野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莫停云的刺激对金莎也有了感觉,于是送金莎回家时也不拒绝她的邀请,进屋喝杯咖啡什么的。
这种情形下常人看来多半是郎有情妾有意,川野端着咖啡坐在沙发上环顾客厅,金莎自去洗漱。川野见装饰尽是时尚大气,风格极具现代感,心想大约出自某个高端设计公司。
不多时身姿曼妙的金莎一身性感出现在面前,只见她长发披肩散着淡淡香味,问川野要不要喝点酒,不知是他们之间太熟悉还是金莎的样子并不符合他的想象,川野却突然觉得意兴阑珊,于是推脱医院临时有事起身告辞,那晚他没回家直接宿在了公寓,第一次川野像对待病例一样认真地对比了两个女人的差异。
如果金莎是一眼让人欲动,无比香艳的身姿令男人血脉喷张,产生吃掉她的冲动。而那卖床单的女人则令人意动,似有让人主动献身被她吸干也无怨尤的妖气,身上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气味让人沉迷,似肉欲的气息中隐隐有神秘的梵香,冷得似冰又热得如火,撩拨着人心里痒痒的,诱惑里自然流露庄严,真如兰草妖姬。
莫停云大约就是川野的魔障,不知不觉便被她诱入其中。
大概每个人都有过被不可言说某种情绪所左右的体验,有着莫名的烦躁,川野向来理性自信,而最近开始反省自己,对于金莎的不咸不淡态度是出于享受被人痴缠的感觉,还是真的对她不来电。
为了证实是出于主观的自私,还是客观的无感,川野开始和梅林正式约会,成年男女若是彼此有感觉,心动了牵手拥抱亲吻乃至上床,都是情到浓时水到渠成,绝不会有丝毫的勉强或委屈。
川野试着从与金莎的恋爱程式中找到身体冲动心灵悸动的体验,否定莫停云这个三无女人带给他那种感觉的唯一性。
休息了两三天,莫停云觉得元气恢复,便给川野打了个电话说想登门致谢。川野看到她的电话是,有了平生第一次的不自信,推托最近忙下次再说。
莫停云赶忙就说了一句"川医生要是不嫌弃有空了来我家吃顿饭吧"。她不喜欢欠人情,更不想欠太多,因此不还掉川野的人情她心里不舒坦。
而陆远山似乎是察觉到川野和金莎之间的关系密切了,并且正朝着他之前猜想的方向发展,尽管不如以前那么在意他们的关系,只是想到二人可能真的要结婚,又似乎有些失落,仿佛争取了好久的东西还没确定要放弃却被人轻轻松松地拿走了。
即便川野无意争夺,陆远山还是有一种隐隐的挫败感,一段时间内也极少约金莎去川野家吃饭喝茶。
在恋爱这种事情上情绪低落时陆远山不想见莫停云,她大概会笑他没气度,何况她也不像是有恋爱经验的人。
其实对于男女关系,莫停云的想法可谓离经叛道,不过只是游离在脑子里,不敢在现实中实践,常常自嘲有色心没色胆,她很清楚世俗有她无法打破的规则,即便十分厌恶也得假装顺从,她自认没有勇气可以承受犹如软刀利刃的流言蜚语。
川野对金莎的主动,金莎自是求之不得十分欣喜,以为川野终于看到了她的好。殊不知他只想从她这里证实他的意识里是否为一个极普通甚至曾经有些嫌弃的女人动了欲念,还是对金莎甚至其他女人也可以产生同样的冲动。
他曾经为陆远山惋惜,那么现在的自己有算什么呢,川野心有不甘。
于是三人的关系似乎微妙起来。陆远山的生活又回到原来的样子,仿佛莫停云从来没出现过,川野与金莎也不曾来藤源,只是去出差的次数比以往更多一些。
他们仿佛又回归各自原来的轨道。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十二月的一个夜晚被打破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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