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闭上眼,认真回忆,我还能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高中报道的那一天,你憨憨萌萌的样子,不像现在这么意气挺拔,也更爱笑一些。
如果睁开眼,仔细去想,到底从什么时候我们开始这么讨厌彼此了,我想不到。可能是一点一点磨透了彼此的耐心,触碰了对方的底线,然后,在某一刻,所有的爱都会崩塌。
我还能清楚的记得,当年我们领证时,我在校内记录下的你让我感动的五十件事。然而,现在,尽管离彼时已经过了四年,我能记住的你让我感动的事情也没增加许多。不是你做的不够,是我太不知足了。
我常常想,到底是我自己情感太细腻,太矫情,还是你过于大条,麻木?我总是一遍遍催眠你对我的好,但是因为我的人生只有你一个伴侣,我无从比较与判别,你到底对我有多好。或许你会觉得是我过于贪心与苛责,但是掏心掏肺的对一个人好,这件事我也只对你做过。
很多时候,我的坏脾气成了所有争吵的挡箭牌。无论谁对谁错,只要你拿出我脾气差这个理由,我就无言以对。我不愿辩解,不想说出我种种为你想为你做的事情,多数时候,你一指责我,我就像立马穿上了铠甲的战士,刀枪不入,也自然从不妥协投降。我知道,这是你最讨厌我的一点。可是我就是这样,固执的连自己都讨厌。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能知道,我是那种做十说一的人。而对你,我常常是做百说一。所以,你都会觉得我不在乎你,不喜欢你,那不是你的错。同样,是我的不对。小鸟依人这类事情我总是很难做到,因为从小到大,即便很多事情是要咬着牙做完,也没怎么向别人低过头。对于你,我也依然如此。
总觉得我们的时机总是不对,当我想依靠你的时候,你就有各种各样的事情需要忙。你说任何人都不能说你的工作,我也就失去了指责你,要求你的权利。所以,当我硬撑着完成一件一件事情,克服这种那种情绪时,你也就失去了让我温柔而待的权利。我们总是无法统一步调。
记得我曾经多么感动的一件事是,只要我哭,你都会跑过来抱着我。而现在,我的眼泪之于你,只是一种厌烦。人总是会变的。我曾经以为即使全世界都背叛我,你也不会。但是现在看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说到一厢情愿,我总在想,是不是我一直所理解的你对我的爱,只是我一个人的假想?亦或者是我们两个人的假想?你以为的我多重要,只不过是没有更合适的人出现而已。
仍然清楚的记得,那年毕业,我折回教室去拿落在柜子里的雨披。正面撞上你的时候,发现你拿着我的雨披,说,以后这么丢三落四的怎么让人放心。曾经一度认为那是咱俩的最后一面了,以后再怎么粗心大意都不用你管。谁知道还真是让你管了这么多年。
如果那次见面真的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个镜头,应该是我们的幸还是不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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