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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科学路

我的青春科学路

作者: 东者西迷 | 来源:发表于2014-10-08 17:01 被阅读67次

    当你进入实验室时,要像脱去外衣那样放下你的想象力,因为实验操作中不能有一丁点儿的想象,否则,你对事物的观察就会受影响;而当你翻开书本的时候,你又必须尽可能展开想象的“翅膀”,否则,你就不可能走在别人前面。

    ——题记

    试验暇余,时常透过实验室的窗口看见流淌着的嘉陵江。江水清澈的把时间之河悄悄掩盖。很快,来到重庆半年有余了。一切都是老规律,从陌生到熟悉,又渐渐把熟悉麻木。新疆的大学时代也随着江水走了,去了东方,不知道能不能看见太阳的脸庞。我的求学之路,现在已经构成了一个坚固的地域或者气候三角形,山东——新疆——重庆,抑或东部半干旱——西北干旱——西南潮湿。不知道日渐远离的年轻岁月后期,我能不能撬动这个三角形呢?这个答案,留给未来解答。

    记得,萧伯纳发出这样的感慨:“青春太宝贵了,以致于我们不能把它轻易地交给年轻人。需要的不是我们攥在手心中的呵护,而是天风海浪般的张扬。张扬中,生命方才抵达青春的状态。”我也搞不懂自己走了比别人更远的路程,经历了更多的地域差异,是否还年轻,是否抵达了青春的状态,留给自己的就是现在的状态:每天踏着晨光走进实验室,忙忙碌碌的一天,摸着黑夜的风衣走回宿舍。

    我求知于一个就业状况让人忧伤的专业,分子生物学和基因工程。在生命科学世界飞速发展的新世纪,我们却在为明天的工作着落担心。每次看到学习生命科学的学生痛恨自己当初的选择时,还会看到一批又一批的学弟学妹走进了生命科学的天空。因为对生命的神秘产生敬仰,因为喜欢探究生命深处的秘密,我在生命科学的微观世界里继续前行。

    20世纪的生命科学研究主流是分子生物学,取得了显著的成绩,但是并没有完全揭示出生命的奥秘。生命之复杂性,这是“简单的”生命科学研究方法难以处理的。

    接触生物技术的第一堂课,记住的就一句话:当你进入实验室时,要像脱去外衣那样放下你的想象力,因为实验操作中不能有一丁点儿的想象,否则,你对事物的观察就会受影响;而当你翻开书本的时候,你又必须尽可能展开想象的“翅膀”,否则,你就不可能走在别人前面。微妙的生命世界,就是这么简单又深邃。

    你要想象,同时也要怀疑,可我自己总是做不到,大概读的太少,理解太浅了吧。我的导师总是说,任何知识体系都是人造的,科学特别强调怀疑包括对自身的怀疑,科学史上影响最大的两个人物笛卡尔和马克思都不约而同的把“怀疑一切”看成是自己的座佑铭。但自从科学延生三百多年来,由无数具有怀疑精神的科学家十分谨慎地发展。你们也要在怀疑中,验证自己的观点,不能简简单单的把自己否决了。看来,科学就是叫你认识真的自己。

    二十世纪的五十年代,两个年轻的生物学家,Watson和Crick,用900余字的论文,树立了一个新的道路牌。从此更多的人投入到对生命的探索汇中。通常,在我们这些基因研究者的内心深处,都或多或少拥有一个“基因决定论”的愿望:一旦找到了某一种基因,就能解答一个生命科学问题——癌症有“癌基因”,长寿有“长寿基因”,聪明有“聪明基因”,甚至犯罪都是由一种“犯罪基因”所造成。但是,几十年的研究轨迹,画出的却是一幅幅越来越复杂的图案。微小的世界在微笑,我们却再着急。

    很多时候,在实验室对着空白的试验结果发呆,怨恨看不见摸不着的质粒、酶躲藏起来了,不发挥作用了,让自己找不到方向,摸不着头脑。我的那两只眼睛几乎在起不到任何威力的地域里挣扎。很多次的重复,很多次的反思,很多次的参阅,很多次的求教,很多次的失望,很多次的无奈,这就是我很多次的经历。我就是这样在价格昂贵的微观反应体系里望穿墙壁,苦苦的哀求,仿佛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虔诚的教徒,然后又再一次的投入了你我失目的世界爬行。

    想起新疆的大学时代,我们在年迈的老教师的伤心责备中,小心翼翼的做实验。在西北遥远的边陲,离海洋最远的城市里,我们在简陋的实验室里围着青春奋斗努力。节省一次性手套,节省每一支移液枪的枪头而且还要回收利用,在超声波清洗机的刺耳的声音里埋头苦干。甚至连组织培养的脱脂棉球都要留下来再次利用。不像现在,所有的东西几乎都是一次性的了。每次,我看到那么多的废枪头,废离心管时都感到心里莫名的忧伤,有点怀念以前的习惯了。科学到底需不需要一次性呢?这个答案让给六十年代在戈壁上为了国家献身的科学家们吧,问问解决了中国水稻的袁隆平教授吧。

    科学方法似乎毫无趣味、很难理解,但是它比科学上的发现要重要得多。但我们大部分不敢苟同,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特殊的国度,也许就是缺乏实证精神的国度。尽管国际科普理论学者认为,科学方法是科学素养中最重要的内容。

    我个人认为理解科学,最重要的就是要理解科学方法并应用这些科学方法解决自己生活和工作中的各种问题,在现实生活中,一些人的盲从行为,也与缺乏科学方法有关。特别是在我们缺乏理性基础的国度更应该强调学习科学思维方法。技术(technology)一词的本意是木匠,这也许在古代木匠在各工匠中最具技艺的原故。

    看看我的研究方向,一直定性研究,没有办法定量去研究。只有了黑色概念,没有黑色的重量,是不是飘渺呢。看见了并不是对的。所以试验失败时老安慰自己说,科学的东西只有这些离心管、PCR仪死东西自己知道了,这不是我的错啊。暗自庆幸后,又把人的主观能动性,挖掘出来了,吃水不忘挖井人,实验结果总会出来的。

    科学只是最逼近真理,事物的真实道理只有事物自己知道,应该对吧。于是生命科学似乎总是充满着颠覆,过去认为组成蛋白质的天然氨基酸只有20种,但在1986年发现了第21——硒胱氨酸,2002年又发现了第22种——吡咯赖氨酸。记得一位博士师兄做了半年的试验,结果都没有出来,让一个刚入门的师弟做了一个星期就出来了。微观世界就是这么摸不准。机会或者机遇,不知道何时眷顾。只有不停的学习研究了。此当从事生命科学研究的我,不要指望其研究结论能“放之四海而皆准”,要随时意识到生命的多样性和复杂性。我只好做好随时被人超过的准备,要有活到老,学到老的精神追求了。

    紧张的跑步于科学研究的生活道路半年多了,在这个抽象的陌生世界,一个不同于日常所想象的活动的有效地进行活动的世界里默念青春的激情因子。数字化的时代,论文和期刊数量的激增,文献总量也随之水涨船高。我只好继续在各种实验数据现象中寻求我的目标了。

    记住日记本扉页我的语录:我要像子弹一样,穿过枪膛,冲向前方,目标就是更加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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