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背景:加西亚·马尔克斯(1927-2014),哥伦比亚作家,拉丁美洲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的代表人物,1982年诺贝尔文学家得主,代表作有《百年孤独》《霍乱时期的爱情》
Gabriel José de la Concordia García Márquez(1)生活不是我们活过的日子,而是我们记住的日子,我们为了讲述而在记忆中重现的日子。
(1)爱真的存在,幸福真的可能,死神也会败在幸福手下。
(3)就算走到绝境,失去耐心,也要永远保持幽默感,热爱生活,这是我们人生最大的财富。
(11)问他海的那边有什么。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海没有那边。”
(14)怀旧总会无视苦难,放大幸福,谁也免不了受它的侵袭。
(24)唯一铁板钉钉的是,他们卷走了一切:钱、十二月的清风、切面包的餐刀、午后三点的惊雷、茉莉花香和爱。只留下灰头土脸的巴旦杏树、耀眼的街道、木头房子、生锈的锌皮屋顶、以及被回忆击垮、沉默寡言的人。
(25)儿时的味道,离开镇子后久违的味道,又一勺一勺原封不动地喝回来了,一阵一阵让我揪心。
(26)爱情的力量可以与之媲美,尤其是艺术志向,最为神秘,让人甘愿奉献一生,不求回报。
(26)个人志向与生俱来,背道而行,有碍健康,顺势而为,妙药灵丹。
(55)陪妈妈去卖房子的那天,我回想起了儿时所有记忆深刻的事。
(68)我怕黑,怕比人类还古老的黑暗,我吃得少,老眨眼,夸大其词,谎话连篇,其实我只是把实话换个方式说出来,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孩子的谎言是天才的标志”
(87)这里的一草一木,仅仅看着,就在我内心唤起了一股无法抵抗的渴望:我要写作,否则就会死掉。过去我也有过类似的感受,但只有那天上午我才认识到这是灵感喷发的紧要关头。“灵感”这个词既可恶又真实,它稍纵即逝,却摧枯拉朽。
(89)我当年的创作方式和成为职业作家后的方式有所不同。我用两根食指打字(现在依然如此),写够了才分段(现在不是这样了),不假思索,畅所欲言,之所以这样写,完全是因为纸张尺寸:从印刷机用的新闻纸纸卷上裁下细长条,有的长达五米,结果,原稿总是又窄又长,像从打字机里泻出的瀑布。写的越多,铺在地上的就越多。主编分配任务时不说要写多少页,多少个单词,或是多少个字母,而说要写多少厘米。他常说:“写一篇一米半长的报道”。
(90)当年的我还太青涩,没意识到小说不是按你想要的方式开头,而是按它们的意愿开头。
(109)此后,所赚的每一分钱,都是用打字机敲出来的,个中艰辛,他人殊难想象。此前,我的生活中充满了陷阱,推诿,幻想,更要竭力避开无数的诱惑:似乎我干哪行都行,就是当不了作家。
(127)但当贫穷在巴兰基亚压的我们不能动弹时,我们不再去别人家吐口水,妈妈一言蔽之“穷人的眼睛里都写着穷字”
(172)和同学们相处的四年培养了我对国家的全局观:我们彼此迥异,各有所长,合起来便是国家。
(202)光阴荏苒,将来要谋什么出路,我毫无头绪,又过了很久,我才意识到,这种挫败感也有用处,无论今生来世,对作家而言,凡事皆有用。
(231)很难想象当年人们如何生活在诗歌的影子里。那是一种狂热的激情。
(239)青少年时代在有轨电车上度过的那些下午,就像拖在许多个荒废的周日背后的一条没完没了的尾巴。
(239)那时候,大家都很年轻,可总能找到比我们更年轻的人,后浪推前浪。有时,我在故纸堆里翻出几张照片—街头摄影师替我们在圣方济教堂回廊前照的—不禁会同情的叫出声,照片上的人不像我们,倒像是我们的孩子。
(282)我总觉得,在那么沉的行李中—真不该那么沉—装着另一个人命运的什么东西。
(286)在卡塔赫拉这座城市,万物无须抵御时间的腐蚀,相反,时间为万物停留,岁月变老,万物依旧。
(296)人生苦短,只怕来不及畅所欲言。
(297)纪念没有名字的英雄们,纪念的不是他们活过的人生,而是他们共同的命运。
(301)如今,我想把那段时光记录下来,记忆中无迹可寻,也好,走到今天,我更信任遗忘。
(334)那年一月,风刮的特别紧,天亮前,基本无法在街头逆风而行。起床后的话题便是一夜狂风引发的灾难。风刮走了睡梦,刮走了鸡窝,将屋顶上的锌皮刮成会飞的镰刀。
(356)生活中的糟糕事,写进书里也不会好。
(420)所有的声音都是音乐,包括洗碗池里锅碗瓢盆的声音,只要他们能满足幻想,让我们看到生活正往何处去。
(435)直到坐在打字机前,喘过气,我才发觉,长久以来,我既想见她,又怕与她终生厮守。
Vivir para contar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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