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池碧水,都有一座庭院深深,都有一扇为有缘人开启的心门,他若不来,宁愿锈迹斑斑。
淡看流年,静听花开
我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小山村,出生的那个时节,漫山遍野开满了映山红,映山红也叫杜鹃花,妈妈就给我取名为杜鹃。后来读书,知道了“杜鹃啼血”的故事。原来命中注定的悲情过往皆是我的宿命!
(一)初见
初见小天哥,那年他六岁,我五岁。小天哥明眸善睐,眉毛弯弯,笑起来雪白的牙齿。小天哥爸爸妈妈在城里工作忙,把他送到爷爷家,他爷爷家刚巧是我家邻居。
第一次见小天哥,他手里拿了一个变形金刚,对我粲然一笑:“这个送给你,我让妈妈再买一个,咱们俩正好就是一对。”我自然是欢喜极了,我们初次见面毫无生疏感。一会小天哥又拉着我一溜烟跑进田野里追蜻蜓,捉蛐蛐。 我的童年因为小天哥的陪伴而变得绚丽多姿。
上学了,我们被分到一个班级,小天哥是班长,我是学习委员。 学习上我们互不相让,是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生活中又形影不离。早晨迎着晨曦一起牵手上学;晚上踏着晚霞一起回家;吃完晚饭一起写作业。有时也会因为学习争得面红耳赤。
小天的爷爷常说:“小杜鹃娃这么漂亮,给我们小天当媳妇吧。”我羞红了脸什么也不说,懵懂的情愫早已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若干年后,多少次午夜梦回,故乡的天还是那么的蓝,花还是那么的艳,我还是稚嫩的、纤尘不染的孩童。
(二)梦魇
时光匆匆,转瞬而逝,我和小天哥如愿考上了市重点高中,虽说不是一个班,操场上、校园的林荫小道留下了我们太多的美好回忆。高中的我已经婀娜娉婷,一副少女初长成的模样。小天哥清新俊朗,翩翩白衣少年,学习成绩好,篮球打得好,是众多女孩倾慕的对象。
高中的生活充实而忙碌着,转眼读到高三的寒假,姐姐远嫁外省,生了小外甥,爸爸妈妈一同到山东去看望姐姐,临走时很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拜托了小姨、小姨夫照顾我。
那一天夜里,月黑风高,西北风呼呼的刮着,不时地发出呜咽的哀嚎。睡梦中一双魔爪向我伸过来,我呼喊着,挣扎着,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无济于事。声嘶力竭地呼喊声响彻在夜半的天空,惊动了村里人,大家来看我的时候,看到我蜷缩在墙角里,面无血色,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双眼黯淡无光。我多么希望那只是一场噩梦。
三(诀别)
爸爸妈妈回来了,派出所也介入此事。
小姨哭着喊着:“娟啊,求求你了,别让你姨夫坐牢啊,他要是进去了,我们可怎么活啊。”我当时已经麻木的心灰意冷,生活对于我来说了无生趣,于是在派出所询问笔录上写下了“自愿”两个字。
小天哥从城里回来了,已经是事发的一个月之后,他约我到村头的老榆树下。头顶不时传来乌鸦的悲鸣声。小天哥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是自愿的吗?为什么不告他?”我毫不在乎的,略带轻蔑地说:“是啊,我是自愿的,我就是自愿的怎么了。”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与小天诀别了。
那一刻我真想放下所有的武装扑到他的怀里痛哭一场。“不是自愿的,又能怎么样。”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曾经的痴痴傻傻,曾经的点点滴滴,将是我今生戒不掉的思念和回忆。从此以后,我和你注定要相忘于江湖了。
听说第二天小天哥就回学校了。过了几天,妈妈为我办了退学手续,因为我的耳边好像总能听到别人的指指点点。
“她是自愿的,她是自愿的。”声音越来越大,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四 (成长)
半年以后,姐姐接我去了山东。为我请了心理医生,辅助药物治疗,我逐渐走出了阴霾。姐姐不知从哪里弄来了高考复习资料,各科学习笔记都已打印成册。一套套的试卷紧贴高考的脉络,我又冲刺在高考的紧张氛围中。
第二年的七月,我等来了山东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接到通知书的那一刻,姐姐抱着我喜极而泣。姐姐后来跟我说“鹃啊,姐连初中都没上,哪里懂那么多,将来你会知道是谁默默地帮着你。”我问姐姐是谁,她始终没有说。
时光悠悠,春风不经意的飘过头顶,秋风又拂过眉梢。我如今是山东大学汉语言文学大四学生,三年的大学历练与熏染让我华丽蜕变。入学的时候姐姐就为我改名为杜亦凡,我也感觉自己平凡的如一粒尘土。17岁的那场梦魇与我已经了无痕迹,也只有在夜阑人静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我总会想起小天哥深邃的眼眸和离别时他那幽怨的眼神。
大学的三年,我也有众多的倾慕者和追求者。只是我自动地选择了屏蔽。小天哥早已考进了北京师范大学,我与他也许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在各自的轨道上渐行渐远。
(五)重逢
金秋,天空湛蓝,纤云不染,校园里的枫叶红了,黄叶妩媚多情,我独自走在林荫小路上,听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透过校园里层层的秋叶,我好似行走在故乡的秋天,小天哥仍在我身边,从未曾改变。
我拾起一片枫叶,轻轻的抚摸着它的脉络。这时班长从对面走过来“嗨,杜亦凡,我们的导员换了,听说是个高富帅,名字也好听,叫何云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何云天,何云天,怎么可能?心中荡起了阵阵的涟漪。
小天哥不是留校任教了吗?怎么是我们的新导员,我又做梦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朝校门口走去。姐姐说今天家里有客人,让我一齐吃午饭。
走出校门口,姐姐身边居然真的是小天哥,我有些恍惚,没错,是小天哥。他向我张开双臂,脸上写满了淡定与丛容,笑意融融。我飞一般地扑向了小天哥,他拥我入怀。眼泪顺着嘴角滴到了小天哥的身上,小天哥喃喃地说:“傻丫头,兜兜转转这些年,我一直在等着你长大。”姐姐站在那感动地落下幸福的眼泪。
淡看流年,静听花开校园的黄昏,偶有虫鸣鸟欢,枫叶轻轻飘落,好像有朗朗的读书声从耳旁飘过。红色的跑道依旧,象纵横交错的曾经。校园里的菊花傲霜待放,我和云天并肩走在林荫小路上,仿若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无戒365写作训练营 第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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