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几个阿姨和一个大叔，穿着保洁服，应该是去某个工位劳作。想起我的老家亲戚，有的近七十岁了，仍然停不下来，对她们来说，哪有什么退休这一说，能够有事做，有人给开工资，挣点零花钱，就很好了。如他们所说：花多花少至少不用跟子女要。骨子里，这是一种尊严。用体力换报酬，直到自己干不动了为止。
十几年前我住在另一个小区，出小区门就是大马路，孩子上学都要经过。有位阿姨在路口摆了个小吃摊，做肉饼和鸡蛋饼，顺便卖盒装牛奶和袋装豆浆。她那时也就三十来岁，一口山东话，说话重而朴实。我经常过去给孩子做饼吃，我也喜欢吃。阿姨每天都是一个人做，从来没见有帮手，也没听说她谈起自己的孩子。她起得很早，因为那里有一个公交站点，很早就有人在等车，也很早就有人买她的饼。她慈眉善目，一脸祥和，和人说话总是带着微笑。做事手脚并没那么利落，也就显得不紧不慢。一天，看到有个老大爷坐在她摊子旁边，偶尔给她搭把手。第二天，她跟我讲昨天那人是她丈夫，家里穷，就嫁给了本地一个年龄大的。后来我搬离了那个小区，也去买过几次肉饼，再后来就没有见过她了。是换了地方摆摊 还是家里出了什么情况，都不得而知。前几天送儿子上学，忽然在路上看到她骑自行车过去，虽然风尘仆仆，但依然还是那么慈眉善目，脸上挂着笑。
今天早晨在医院等着挂号，忽然听到后面一个四川口音的大姐在生气地嘟囔。仔细一听，原来是她早点来上班做保洁，刚打扫好的一个办公室又被另一个阿姨弄脏了，惹得她很是气愤。
红尘的人们，无不是坚韧而顽强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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