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的路

作者: 大自然在召唤 | 来源:发表于2023-08-29 04:32 被阅读0次

    同学看过《一段回忆一生情》之后也问我,为什么不住几天,为什么转身就走呢?他说当年去上学的时候,两家人去送,说是送其实就是去旅游,住了两天,妈妈还不愿意走,还没玩够。

    我没有回答朋友的问题,而是当小弟和我聊天的时候,我转问了小弟,小弟的回答是:“就是一个字——穷。”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父亲放不下家中正在秋收的地,收了玉米还要种上小麦,才会进入猫冬。

    没想到写了一段父亲送我上学的记忆,成了我与小弟聊起过往的开端。打开记忆的闸门,很多感慨也就会由心而生。小弟说:你是成熟最早的,我是太太太太晚成熟的。我告诉小弟,早也不轻松,晚也挺累。但人生经历的一切都是让我们成长的,成熟是一个瓜熟蒂落的结果。

    父亲表达爱的方式从来都是默默式的,不会表现出亲密的动作,也不会有肉麻的话语,有时候,两个弟弟会跟父亲拥抱,父亲都会红了脸躲开。记得一次,父亲过生日,弟弟准备了蛋糕,点上蜡烛,还要给父亲头上带上那寿星帽的时候,父亲就会很刻意地回避,如果再逗的话,就会黑了脸,急了眼。这就是那代人的一个特点。

    所以,当我和父亲从海边回来的时候,他坐上到火车站的六路汽车,我就远远地望着,直到再也看不到的时候,才回到学校,自己安置铺盖,以及弄好生活需要的一切,这也源于我从初中就开始住校,对这一套一点也不陌生,但回想起十三岁的时候,父亲送我到县城的中学,帮我把行李放在宿舍转身离开的时候,一切对我来说却是陌生面是不知所措的。

    我一个人找到食堂换了饭票(记得当时还是用的粮票,几个月后就取消了它的使用,然后就是带面粉到学校了。)然后回到宿舍里躺下,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感觉到空落落的,一位同学的母看到我一个人在角落里,就问我脸盆、水壶、饭盒等等,陌生人的关心让我的委屈感瞬间上来,眼泪也不听话地掉下来。同学母亲安慰着我,还帮我一起弄好这些,心也就安稳了,可当夜里,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躺下,那种内心的空落与不安又会袭来。

    一周的时间熟悉了学校的生活,周末回家,一进家门委屈的眼泪就已经止不住了。爸爸跟妈妈说:“老大回来了,弄点好吃的!”然后,厨房的菜入锅的声音,铲子翻动的声音,汇成了一曲熟悉的歌。

    过了那个时期,出门远行就已经不是难事了,这可能就是我走出这么远,还能够心安的开始吧。虽然父亲没有像别的家长一样,把一切安排好,但我却练出了自己的生存能力,这也许就是父爱的另一种表达,可能很多人不理解,但我却很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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