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人写古诗的要点是什么?
多年前看过的文章转载,至今仍觉得真知灼见不在于用原来的语言表达虚幻的古典感情,也不在于旧瓶装新酒,肤浅地添加些现代新事物了事。故事新作要想在当代社会焕发出生机,就要真实地再现当下人们的生存状态力避捏造那些似真而假的古典感情。譬如“怀春”是古人写烂了的一类主题,当代人照葫芦画瓢,尽管有时写的也算很有神韵,但是就算有神韵又怎样,终归不过是剔古人牙缝的食物救饥,终归是吃不饱的,虽说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说法,但是作为古诗生存的语言环境毕竟已经不存在了,作为一个有良知的读书人写古诗是值得嘉赏的,但是现实的语言劣势让我们不可能超过古人,所以要想让古诗发生机,照老路走是不行了。古诗今写能够存在的唯一理由是:新时代的思潮的反映,对于言简意赅古代语言的复古情怀(复古的时尚)。所以要写新情感,举例“怀春”一例,其实我们现在很多人写的诗句并不是自己怀春真实感情的反映,只是习惯性地受千年一路怀春套路得到羁绊罢了,你看到柳树旧会想到离别,就会怀春之类的,看起来写的很好的,实际上并不是真的“储触物兴感”,其实不过是中了诗神的魔咒,而自己却意识不到。春天里弱柳扶风未必伤感,也许会想到小人无坚定立场,这些都是因人而异的,刘禹锡的那句“晴空一鹤排云上,我言秋日胜春朝”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是他真性情的发挥,而不是老掉牙地写悲秋。这些都是日子旧了,写作自动化造成的后果。
克服这种办法有二:采用奇特化的效用是其一,但我并不特别提倡,因为有些人为了奇特而奇,违反了作诗是要流露真性情的。其二:逼真如实刻画现代社会风俗和心情,不避好坏,唯真。
具体操作是:结构古诗的原有象征性,一个象征取得了认可实际上是有长期的稳定的,今人作诗就要打破这些固有的象征性,比如月亮代表相似之类的等等,其实也实现了奇特化效应,发今人之声。但是象征无常态不可,那样就会使诗句陷入隐晦难懂,象征有新常态,实则仍未解决根本之问题。我的建议是尽量少用象征,而多用描述,“大历才子”的癖好,则天下云动,内心涌动,毕现矣。
但古诗之为古诗也,言简意赅耳,若状如白话,则去根本亦远矣。故格律需讲,诗味需讲,其他之关于古诗之为古诗者需讲。
关于古诗中的新事物之称呼,最是难决,用新地名有伤典雅,比如“石家庄”这类的地名,不云矣。有人谓曰:古之用古名在当时也是新词。但是须知,古诗是古人之诗,自然新词是适应古诗的语言感觉的。现代人作本来就已经越俎代庖了,当今之世大异于前,尊同理则不可,我曾在一期杂志上看到有个诗人写了一首古诗,用到了"大炮"一词,觉得甚是可笑,那真是乞丐穿锦袍,故弄风骚。我建议的操作方式是:可立一表,讲现代新事物一一翻译成古典名(诗语),如字典般发行,视为公约,叫《为诗启》。因而我们在提及广东不说"广东",要说“岭表”,翻一翻距今不远的清代诗人就是用了借代的手法表达一些当世东西的,这些方法我们可以借鉴。
古诗今写之大治,在其骨不在其肤,若能及此,古诗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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