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九月授衣,习习轻寒。
美芙在黑暗中裹紧自己。
“娘,文贯叔来了。”小信在喊。
“嫂子。”文贯坐在凳子上,点亮茶炉。
“文贯,你又给我送鱼。”美芙挨小信坐下。
“小信不念书?”
“叔,是我自己不想念,我学酿酒,帮母亲忙。”小信抢答。
“嫂,你也不容易,只能这样了。”文贯把茶叶倒入茶壶。
“我对不起孩子,对不起鸿宇。”美芙悲伤。
“小信,你和弟弟看奶奶去,早点回。”美芙支开两兄弟。
“嫂,我去过洪家了。”文贯将热水灌满茶壶。
“亚荣,他怎么样?他是不是很担心我。”
“嫂,他后天成亲了。”文贯闻了闻茶香。
“我能理解,这并非他所愿。”
“那你怎么办?”文贯问美芙。
“我别无选择,怪我自己,不听婶劝告,铸成大错。我只有牺牲小信,让他弃学挣钱,帮理家计。”
“嫂,日子还要过,有些事情你可要坚强面对。”文贯婉转说。
“洪荣既已娶妻,又加上父亲阻挠,以后不会来了。”
文贯的话令美芙难堪低下头。
“这钱是亚荣托我给你的,他让你调理好身子。”
“不,文贯,你去一趟洪家,告诉亚荣,说我有了,胎儿太大无法打掉,让他带我走,我再也受不了流言蜚语。”美芙有点语无伦次。
“嫂,我……。”文贯难过。
“你知道,他也知道?”美芙惊问。
“那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嫂,他说,他不来是对你的保护。”
“借口,借口,借口。”美芙哭喊。
2.阴历九月初九,寓意长长久久。
这个洪荣允诺入赘谭家的吉日,他和柳玉如成婚了。
洪荣亲推自行车,柳玉如一身红色喜服坐在车后面,头上戴一顶插满红花,抹草,神符的斗笠,后面有一百多人提着煤油灯随其后,所过之处,犹如白昼。
到洪家大门口,洪荣一把抱起羞答答的玉如,在众人哄闹下,进入洞房。
鸾凤烛映照,柜台放着一碗合房丸。
洪荣摘下玉如斗笠,一张稍加修饰更加娇艳的脸庞,脉脉含情的双眸,嫣红欲滴的嘴唇,洪荣一阵迷蒙,他的身体在柔和温暖的烛光下,膨胀燃烧。
风清月朗的院子里,洪父看一眼熄灯的新房,开心的哼起潮曲。
洪家大肆铺张,连续三天包下镇最大的东风饭店,宴请亲朋好友,轰动整个小镇。
婚礼当夜,洪家从七点到十二点的烟花,璀璨了乌黑的天空。
一朵朵烟花绽放,绚丽多彩,像火焰,像珍珠,像丝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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