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9号,公狗dash经历了两天两夜的不吃不喝,走了;第二天的5月10号,母狗玛丽也闭上了眼睛,离开了我们……
dash,15岁;玛丽,13岁。
玛丽第一次痉挛是在一个月前。它的主治医生说,要做MRI检查才能知道病因,但MRI检查需要去仙台的专门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如果需要手术,也要去仙台的大医院,而且费用昂贵。医生还说,玛丽岁数大了,手术风险也大。
女儿建议去检查,提倡积极医疗;她爸和我主张不去检查,顺其自然。女儿不高兴,表示不满。我心里非常矛盾,又隐隐不安。好像是我故意不给玛丽治疗似的。恰好看到一篇有关宠物过剩医疗的文章,又听一位同事说她家的狗动了手术之后不到一个星期就死了。把这些案例讲给女儿听,她便不再说什么。她回家度假的几天,给狗做吃的,比如蒸鸡胸脯肉,煮地瓜等等。她走后,我也模仿,只是玛丽很快吃腻,饭量明显减少,走路也不稳了。而dash倒是健康得很,给玛丽做的鸡肉,它也“汪汪汪”地要吃。玛丽在家开始小便失禁,于是给它穿上了纸尿裤。只有dash“一个人”出去散步,在外面解决大小便问题。
玛丽的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大小便困难得很痛苦,以为熬不到黄金周。没想到,玛丽熬过了黄金周。更没想到,黄金周一结束,健健康康的dash突然不吃不喝了。事情来得太突然,大家都猜不出原因。把dash抱到屋外,让它走走,它就地蹲下不起,大小便也没有。第二天,我下班回家时,看到它趴在地板上,后退伸得直直的,已经不能走路了。给它水喝,不喝;喂它鸡肉和罐头,它连看都不看一眼。对比之下,玛丽却有生的欲望,还能喝点水和舔舐点流动食物。
我心里想,这dash是不是不想活了?
但我始终不是狗,不懂狗的心思。我只能把dash和玛丽的窝放在一起。它们互相用浑浊的眼神交流。那个场面,我无以言表。人,也总是要死的,更何况狗。保不准,dash会走在玛丽的前面……我上班离开它们的时候,这个念头莫名其妙地产生出来。
果然,5月9号的下午,孩子她爸打来电话:刚才,dash死了……玛丽也快了。
我脑子嗡嗡作响,失落与悲伤使我不知所措。马上打电话告诉在京都的女儿。她大声地问:为什么先是dash?dash怎么了?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我在电话里解释不清楚。没想到,当天晚上九点半,女儿从京都坐新干线赶回山形了。看到直挺挺凉冰冰的dash,她抚摸了好一会儿。然后抱着虚弱的玛丽说,dash的死没有痛苦,它的死是理想的死法。她从尾巴上剪下一撮毛,小心翼翼地包起来,装到一个信封里,说要做个钥匙环。
关于如何安葬dash,还考虑到玛丽,大家一致同意实施土葬,而不是火葬。
5月10号上午,安葬dash。孩子她爸表现很专业,坟地搞得像模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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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女儿要赶回京都,临走时给玛丽喂食,但是玛丽没吃,它已虚弱无力。女儿什么也没说,我也没说什么,大家都知道玛丽的日子不会太多,总是要走的,但不知道它还能坚持多久。
我送女儿去车站,女儿的新干线刚刚刚发动,就接到了她爸的电话,说,玛丽走了。女儿一听想返回家来,但新干线向箭一样载着她驶向远方。
玛丽自然被葬到dash身边。孩子她爸听从女儿的话,从玛丽的尾巴上剪下一撮毛,与dash的一起,准备邮寄到一家手工艺品店做两个钥匙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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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sh和玛丽,一公一母的两只狗,一如家人陪伴了我们十多年,如今双双离去,再也看不到它们温柔的眼神,尾巴的摆动,期待的姿态了。家,没了“汪汪汪”的叫声,就像没了牵挂,一下子空了。
dash、玛丽,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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