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日清晨,在石子路上偶遇六年级的吴丙宝老师。个子高高的,背影瘦长,在这个绿荫包裹的早晨显得格外俊逸。“早啊!徐老师。”声音似铜铃般伴着清晨的阳光飘进了我的耳朵。
相伴闲聊时,才知道吴老师家校相隔颇颇颇远,我暗自欣喜:哈哈,我住校!
“真香!桂花开了!”铜铃声带着欣喜。

是的!在我们学部F庭院入口处,有片桂花树园。最丰满的两棵树,一左一右铺满入口的门廊,像是迎宾的服务员。

桂花树的样子笨笨的,不像梅树那样有姿态。在校园棵棵高大的白杨树面前,它略显渺小、卑微。不开花时,只见到满树叶子;开花时,要仔细地在树丛里寻找,才能看到那些小花。盛开的一树树桂花灿若云霞。那一簇簇米黄色的小花,密密地缀满枝头。

可是桂花的香气,太迷人了吧。连宋代李清照都赋诗《鹧鸪天·桂花》: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它散发出阵阵浓郁的馨香,渗透进每个空气分子,惹的人儿都醉了。
记忆的阀门被这一股股若近若离的香气渐渐撞开:
每到中秋节前后,文溪园里都弥漫在这股香气中。记得二年级时我的班级在四楼,没有了树木的遮蔽,没有了教学楼的阻隔,视野异常开阔。每每下课,跟班里的孩子们往窗台上一趴,狠狠嘬一嘬鼻子,狠狠吸一吸空气:“哇!有股香味!”“哇!真香啊!”“桂花香。”“老师,老师,我家就栽着咧”孩子们七嘴八舌。
像一锅煮开的汤圆。

“好香哦,学校里有股淡淡的香味,老师们闻到了吗?”我到办公室,欢呼着。是啊!作为北方人的我,小时伴我长大的是槐花,入我梦中的是玉米花。
此香气非彼香气。
“桂花。就在我们办公室楼下,路旁边。做成桂花年糕倒是美味的。”对桌的卉卉老师微笑着。
那一刻,我便将“桂花”和“桂花年糕”印在了心里。

与卉卉,华哥,师傅小荣一起的年月,总嫌短暂。师傅调转回实小后,卉卉、华哥便成了我的“后盾”与“靠山”。记得黄教授打趣:你,日子就是过得太舒服。来苏后,班里的郝浩妈妈和尚禧妈妈也跟我说:你啊就是在舒适区呆的太舒服,没有痛苦就没有改变。是啊!遇到大事了,华哥挡在我前面。上校级教研课,卉卉一句句指导,一点点教,甚至连标点符号,字体大小都手把手。为了我的课题,她同我坐在一起琢磨到9:50。
那个夜晚哦,那个夜晚的校园哦,极美!极暖!
我曾一度以为,我会是那只永远“趴窝”不动的“万年龟”。终有一天,眼泪汪汪地目送卉卉和华哥转身离开。
谁曾想,背影先选择了我,默默与沉沉。
孤寂。

今天的苏州下雨了。那里呢?
今天的校园湿漉漉。那里呢?
今天的人儿雾蒙蒙。那里呢?

万木生秋风自凉,庭前一阵桂花香。
今年的桂花香,且淡且轻且虚无。
上周三,去餐厅吃饭。菜单上甜汤一道:桂花鸡头米。

桂花年糕没吃上,吃道甜汤,让这桂花香封存心中吧!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