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朱恩雅来找申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期间他碰到过她一次。
朱恩雅面无表情地经过他,他的视线随着她的身影缓缓移动,她比上次看起来更加疲惫,脸色苍白了许多。
申临并没有与朱恩雅搭话,但这段时间着实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这片区域杀人事件频发,皆是入室杀人案,被凶犯砍了头,杀人手法凶狠毒辣。
被害者几乎都是年轻人,学生居多,有两个死者是玉明中学的学生,佟志安就是其中之一。
短短一个月内,死了六个人,连环杀人事件的消息不胫而走,闹得人心惶惶。
玉明中学甚至停课一周,奈何警方那边迟迟没有消息,中学直到今日才开课。
申临期中有去调查过,六个死者有五名被灵体附身,其中一名是普通的人类,听闻那人类是死者的母亲,凶手当场将其杀害。
申临一忍再忍,对方彻底将他激怒,不管对方是谁,他都要制止他的恶行。
申临在调查过程中,捕捉到凶手残留的气息,使用追踪术便能找到对方,他今晚就要行动,如有必要,他会直接杀死凶手,还这个城市一个平静。
当夜幕降临,申临从住所出发——他住的地方是一个租金便宜的公寓,没有电梯,住在八层——他径直往公交站走去。
202公交,往诸河市场方向,申临上了公交,寻了个末尾的位置。
到达玉明中学附近时,有个人上了车,那人居然是朱恩雅。
朱恩雅看到申临愣了愣,但她也没与他打招呼,只是选了个在他前面的位置。
朱恩雅是碰巧上了这辆公交车吗,申临心中虽有疑惑,但眼下不便与她交谈,他将注意力放到车窗外的夜景中去。
公交车寻着站点路线平稳地向前驶行,越靠近终点站,车上的人越少。
申临看着朱恩雅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一路坐到终点站,他就明白她为何也在这辆公交车上了。
此时公交站上仅剩下申临和朱恩雅,还有司机,一共三个人。
公交车司机是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申临刚上公交时就注意到这个司机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那伤疤就像是一条扭曲的蜈蚣趴在他的左脸上。
公交车缓缓驶入终点站,申临察觉到整辆死公交车的窗户全部被一层黑色的黏液覆盖住,一股令人窒息的力量在车内急速地膨胀,他才发现这力量来自于朱恩雅。
申临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
她的目标是公交车司机——申临的目标确实也是司机,他从犯罪现场搜寻到的气息来源便是这个年轻人。
就是他,在这个城市连续杀害了六个人,其中有五个是朱恩雅的同胞。
凶手在杀人,朱恩雅这一个月来并没有放弃,她努力追寻着凶手的踪迹。
她靠自己的力量找到了凶手,没有靠任何人的帮助——当初申临拒绝了她的求助。
朱恩雅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她的双手变得漆黑,指尖有黑雾缭绕,她眼底透着凛冽的寒光,她咽了一下口水便冲了上去。
她要为那些孩子报仇,不管是人类,还是灵体,他们的死亡令她感到无比的难过。
凶手曾经跟踪过那些孩子,孩子们来找她,希望她有办法救他们,可任她如何努力,总是慢一步,每次赶到现场,也只能看到身首分离的尸体,她悲伤得几近崩溃。
她害怕自己的孩子哪天也会受到伤害,如果她不在孩子的身边,孩子万一遇到危险,她希望有人能帮帮她的孩子。
想到这里,朱恩雅心中万分悲痛。
眼前这个魔鬼,杀害了那些孩子,她恨他,恨他的所作所为。
朱恩雅手中幻化出一把黑色小刀,她握紧小刀,向着司机刺过去。
“快停下来!”
身后响起了申临的声音,他的声音让朱恩雅的动作慢了半分。
猎人先生为何叫住他,莫不是他早已发现司机的身份,明白司机跟他一样也是猎人,他是来阻止她的,是这样吗?猎人先生……
猎人先生,那些人死去,你会感到有一丝难过吗?
“啊啊啊啊啊!”
朱恩雅悲愤地叫起来,手中小刀用力刺过去,几乎是一瞬间,司机站在了朱恩雅面前,嘴角微微扬起,他的笑容阴森诡谲,仿佛是一只等候猎物许久的猛兽。
他是一名优秀的猎人。
就在刹那间,朱恩雅听到了丝线划破空气的声响,她的视野变得上下颠倒,仿佛整个世界像球一般滚动了起来。
朱恩雅的头被一根细细的线切开了,她的头滚到了申临的脚下。
申临惊愕地看着朱恩雅的头,紧紧攥住了拳头。
他原本想阻止她,可一切太慢了,那个猎人很强,几乎是一瞬,就切下了朱恩雅的头。
申临眼底浮现青色的五芒星,憎恶地看着那个猎人,“你为什么这么做?”
司机抬手摘下墨镜,嘴角挂着得意的微笑,他仔细瞧着申临的脸。
“原来是申大人。”
申临瞧见了来人胸前的项链,银环黑鸟的款式,他立刻明白对方的来头。
“你这么做,是乌雀会授意的吗?”
乌雀会真是阴魂不散,脑海中浮现出徐宁初的笑颜——不过徐宁初可比这人可爱多了。
“杀死洞窟怪物,这不是猎人应该做的吗?”
“猎人不杀无辜之人,你作为猎人,不懂除灵之术,如此滥杀无辜,我倒想问问你们乌雀会,到底都是些什么不入流的杀人犯!”
那人显然被申临激怒了,眼底流动着阴冷的红光。
“申大人,既然你要多管闲事,包庇洞窟怪物,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申临听到空气划破的声响,隐隐看到有无数的丝线在他周遭飞速地窜动,看来这家伙欲要将他碎尸万段。
“是你先出手的。”申临轻声说了一句,轻身一闪,落在那人身后。
他右手食指中指合并,抵住那人颈后,白光闪过,密密麻麻的咒文顷刻覆满那人全身。
那人额头布满冷汗,他明白在这一瞬间,他已经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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