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

清晨从头痛中醒来。这是我所害怕的。久违的头痛，距离时间越遥远，越能增加你对旧病复发的恐惧。

白昼从头痛开始，头痛接续黑夜的梦。想来就让人觉得头痛。

还没睁眼，只是从梦中脱身，耳朵里就被寂静与聒噪填满。相比以往，它实在是太安静了，没有大卡车经过的噪音，没有楼下铺子超大制冷机制造的铁道旁的感觉，更没有小轿车们呼啸制造的高速路旁一般的风雨交集的感觉。唯有广播声，远处的广播和近处的广播重叠形成的噪音。除此而外便再没有声响，连每天清晨都要狂吠一阵子作为必修课的楼下的狗都闭嘴了。

仔细听便听出了区别，一个声音来自楼下，大概是小区门口的有声公告，一个声音来自公路上的宣传车，只不过，这宣传车应该是那种在一条街上一停就是几个钟头的那种，蹲在一个位置循环播放公告的那种，日常的广告宣传车，行驶虽然缓慢，但总是流动的。

远处的宣传车音量似乎更大，因为我满耳朵都是它的声音，一连串电话号码和疫情特别时期窝家注意事项。

电话号码播放起来没完没了，我像我是一个也记不住，县域内各个乡镇卫生院的电话，周边县域县城医院的电话号码，一连串，接着一连串的数字。接着电话号码的是注意事项，我的耳朵只清楚捕捉到一点信息，室内保持通风！我突然有些紧张，这么些天了，我基本没出过门，除了堆积得不能再堆积的垃圾必须要扔掉外，我再没出过门，也没开过窗。

今天，必须开窗透气。

或许我的头痛与此有关。